陈为止在公园边看大爷蘸毛笔在地上写字,看了会, 蘸了蘸大爷壶里的水, 用手指在大爷字旁龙飞凤舞。
大爷盯着他的字看了半晌, 没到两分钟, 两人攀谈起书法来。
他爷爷跑到广场中央去看广场舞去了。
他爸被他妈逮着去放风筝去了。
……
到最后庞大的队伍走得只剩左逐和陈亦辞两个人。
陈亦辞走在左逐后面, 眼下挂着不轻不重的黑眼圈。
左逐轻轻转头, 注意到他的眼眶:
“没睡好?”
陈亦辞像是心虚一般, 赶紧否认:
“没有没有, 睡得很好。”
左逐看他一眼, 没说什么移开了目光。
这一眼看得陈亦辞心猿意马, 低头走路。
他心中猜测纷纷。
他不会看出自己已经看出来那个字了吧?
自己刚刚否认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也被他识破了吗?
他那么聪明,肯定看出来了。
那自己是诚实相告呢, 还是继续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
思绪像是毛线球一般乱, 他甩了甩脑袋,心道不就是一个字吗, 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指不定就是左逐随手摆的呢,自己非得大动干戈。
……
他低着头, 往人群里钻,沉浸在一片乱麻里。
突然,他走着走着额心撞到了一片冰凉中。
他被撞得一激灵,抬起头。
自己面前的是一棵参天大树, 他刚才如果没被拦住,继续往前走,就会撞到树上。
左逐收回冰凉的手。
冰凉的体温仿佛有了温度,被左逐触碰到的额头滚滚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