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逐抬起头,冷静的对上陈亦辞的目光:

“所以你恐惧。”

陈亦辞张了张口想说话,却被左逐把内心剥离得太透彻,不知道说什么。

他确实没承受过这种喜欢。

偶像对他来说太遥远,喜欢他的粉丝不远千里过来,还有人因为他去学了乐器,甚至还有几万人的超话。

他人生前二十年都自己活得随性洒脱,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爱自己。

他受宠若惊,但也很不习惯。

而且,内心最本质的恐惧,是害怕粉丝只喜欢自己唱歌好听,跳舞可爱。

当戳破了表面的假象后,空荡荡的喜欢将不复存在。

陈亦辞心不在焉的把一颗棋子随手下在角落:

“是的,偶像能带给人很大的力量,但是我不行。”

陈亦辞想,左逐说的是对的:

“她们喜欢我,但我怕辜负她们。”

左逐目光落到棋盘一角,随手下了颗白子,纠正道:

“那不叫喜欢,那叫期待。”

陈亦辞抬起头,望着左逐。

左逐平静看着陈亦辞,同时轻轻落子,发出清脆的落子声:

“完全不了解你的人,谈不上喜欢你。”

“她们只是期待你能是她们想象中的样子,仅此而已。”

陈亦辞感受到手中黑子的凉意。

他摩挲着黑棋垂下眸子想,左逐说的是对的,但是这样的说法太冷静了。

他抬眼看向左逐。

一身白衣的人脸上和往常一样,平静得看不出任何端倪。

左逐坐在陈亦辞面前,两个人隔着一张棋桌的距离,但陈亦辞却觉得很远。

他想,那自己了解左逐吗,了解他的过分冷静吗?

粉丝对自己的感情如果是期待,那子民对神明就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