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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疏辞拿着匕首和铜壶走到床边,迅速地扯开陆远之的衣襟,在看见他胸口刺着的那朵红梅时,表情一僵,这种下贱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但是此刻顾不上这些,他将手抚上陆远之胸口,探寻蛊虫的位置。

身体里宛如一条游龙在四处游荡,陆远之清楚的感受到,受这香料的刺激,那蛊虫开始躁动,在自己的身体里胡乱地撞击。

陆远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将脸偏向里侧,因为疼痛无法自抑地红了眼眶,紧接着便是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滑落,浸湿了一大片。

他想要歇斯底里的呐喊,但不知道江楚昶是否派了眼线来这里探查,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便要将一切痛楚碾碎了死死地咽下去。

探寻了蛊虫的位置,白疏辞微微松了口气,扯过陆远之的右手,拿着匕首快速地在他手腕处划了一刀,很轻,没有伤到脉络,但是皮肉绽开,鲜血便争先恐后地向外涌出,一大片一大片的鲜红印在被褥上,妖艳刺目。

陆远之闭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周身的力气仿若随着白疏辞划的那一刀,被全部抽离体外,他呼吸加促,浑身冒着冷汗,背后满满的潮意。

白疏辞拿着铜壶,仔细瞧着陆远之胳膊处缓缓往外涌动的蛊虫,在它刚一探头时,白疏辞便快速把它捏住塞进铜壶封住口。

悬在心口的大石头顿时落了地,白疏辞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将铜壶放下,在陆远之的伤口处涂了药,用白布条裹上:“好了。”

陆远之浑身虚弱,眼睛渐渐恢复清明,有气无力地嗯了声,忽而他想到了什么,将脸偏过来,“听闻……今日,江楚昶……领兵闹进了……皇宫,他这般……放肆,定是……老王爷领兵快到了,明日……怕是就要……攻入皇宫,烦劳……你现在快点进宫,帮他……解蛊。”

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握住白疏辞的手,面色凝重,白疏辞自知耽误不得,拿着铜壶起身:“依你。”

说罢,白疏辞便快速走出偏院,在前厅喊了吉安备轿,继而坐着轿子向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