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越偏,陆远之随着沈维走到了最西边的小院,这里一看就不常住人,院子里的青苔都爬上了石阶。
正欲推门,太医也正好从里面出来,怔愣片刻才回过神行礼:“参见将军,参见丞相。”
沈维顾不上与他寒暄,直截了当道:“如何?活着吗?”
“回沈将军,方才施以银针,如今也退烧了,等下开几贴药吃着,不消三日便会无碍。”
太医未说完,沈维便面露喜色:“他活着便好。”
沈维之意不难理解,这皇子活着,沈家才不会招致非议。
陆远之诧异地看向他,觉得他说的有些不妥,却又一想,国仇家恨摆着,沈维做的也算是仁义了。
“只是……”太医一顿,有些惋惜:“只是他的双腿伤的太重,日后顶多能勉强行走,听闻他是善骑射的主帅,属实可惜了,马怕是骑不了了。”
陆远之骤然觉得可惜,方才听沈子和说这位皇子带兵设计,连他都入了套,可想而知是个难得的人才,如今却成了废人,再无上阵机会,就好比高飞的雄鹰折断双翅,再无翱翔天际的机会,多么令人惋惜。
沈维许是和自己想的一样,脸色瞬间从方才的愉悦再次垮了下来,一声不吭地走进屋内,陆远之紧随其后。
屋内摆设也很是简陋,一张木桌有些年头了,桌腿四根,三根下面都垫着纸,即使如此依旧摇摇欲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