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让乃上书曰治河有上、中、下三策。”
“时大河以为悬河,南高北低。贾让上策主张不与水争地,提出人工改道,避高趋下的方案。主张‘徙冀州之民当水冲者,决黎阳遮害亭放河使北入海’,其认为如此可河定民安,千载无患。”
“中策为开渠引水、拓宽河道、分流治理,从而实现‘分杀水怒’的目的。其认为如此虽然不能一劳永逸,但可兴利除害,能维持数百年。”
“下策则是保守旧堤,年年修补,劳费无穷,。”
张瑞点头,堵不如疏,是诸夏数千年来对治理黄河最大的经验,这三策倒是中肯。
“不知工部对大河治理有何高见?”
裴辑望向众人,面露“矜持、含蓄”的笑容,手抚胡须,说道:“恕我工部愚昧,难分其中优劣。故而这三策只能全部施行。”
话音未落,一只臭鞋便在所有人的瞩目下飞了过去。但裴辑显然早料到了这种可能,果断低头,躲过了这“气”味十足的一击。
张瑞头痛的手扶额头,下一刻宫殿内便喧嚣尘上,六部九卿全部愤怒的向裴辑喷吐着唾沫,传达着自己的“问候”。
监察御史都吓傻在了原地,这要是将满朝公卿都给弹劾一遍,哪怕自己是左都御史的亲儿子也得狼狈滚出长安。
公卿们有这反应很正常,实在是裴辑这个方案太完美,又太霸道了。
黄河主道要改,河道要拓宽,分渠要挖,支流要修,堤防也要加固。上中下三策,全部用上。
这样黄河、水利是都兼顾了,一个庞大的水利工程的确能保证黄河水患缓解,两岸良田遍野。
可是国家财政怕是也要全部流进工部府库了。
其他各部、衙司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工部大展宏图。
但要说这个提议诱不诱人?
说不诱人,那是鬼都不信。张瑞心动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任何一个人向一位帝王提出一个治河之策,能让人畅想到未来至少三四百年内,大河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洪水泛滥,都没有哪个帝王会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