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的根本深厚扎实,这就注定了孟朝不会骤亡。
关东虽然暗流涌动,朝廷却依旧能够稳固四方。这就足以坚定所有布政使采用更坚决、更大胆的施政手段。
所以在之后谈及本年度的规划时,无论六部九卿,还是两京十二州布政使,不约而同的强调,要尽全力兴修驰道,开凿运河,以加强关东与朝廷的联系。
工部中郎裴辑开口,说道:“相较于往年,兴师动众数十万,南征北战。今岁可预见战事只有两处。一处平江东三郡,战事理应不会迁延日久。一处征辽东,已经是望冻土而兴叹,班师在即。”
“战事结束之后,天下无事。总不能举国上下都惫懒腐化,无所事事。臣建议组织百姓,兴修驰道,至少先连接全国各郡。”
步骘兴奋不已,立即起身,高赞:“臣附议。若有一条驰道能彼此连接各郡,交州掌控能力将大幅增加。”
步骘激动的模样让张瑞一笑,问道:“一条驰道而已。卿何至于如此激动?”
步骘感慨道:“陛下,不至交州,不知路之金贵。一条寻常小径、蜿蜒泥路,在关西或许代表落后、枯败,但在交州,这就代表着文明、生机与筚路蓝缕。”
“哦?”张瑞惊讶不已,问道:“为何如此说?”
步骘说道:“陛下在中原或许见惯了处处有路,方向分明的情景。但在交州,完全不是如此。离开郡城,太多地方一片蛮荒。”
“对蛮荒一词,诸君可能有所耳闻,但想必印象并不直观。某举例而言,某布政使司官员,出了城池便不分东西南北。四面皆是森林荆棘灌木,野草数尺高,间杂许多灌木荆棘高过视线。”
“进入丛林,各个方向全是一片碧绿,别说路了,能找到方向就殊为不易。”
“这时候别说统治四方,大军开拔,都必须有前锋在前方砍伐荆棘,以免荆棘割破士卒征袍,划破士卒皮肤。”
虽然步骘说的很详细,但张瑞作为一个穿越者,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是种什么画面。
没有路?路这种东西,不是数千年来都一直有的吗?
张瑞能想象的极致,就是后世马路边的灌木丛肆意蔓延,将地面铺满,入眼一片荆棘,甚至无处可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