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在死亡之前,仿佛看到了时间的凝滞。
巨大的弩枪缓缓转动,卷起肉眼可见的气流。
破碎的橹盾带着无数木屑溅射四方,断裂的手臂横空旋转,飞溅的鲜血染红长空。
而后弩枪以不可阻挡之威,瞬间洞穿郭汜身体。
这位残忍暴戾的西凉将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还在阵前疯狂叫嚣挑衅,前后不过一刻就以这样一种近似屈辱的方式落幕收尾,窝囊的死在了盾牌之下,被弩枪一点一滴的搅碎胸膛,血肉飞溅一地。
响彻云霄的欢呼声在黄河两岸响起,狂欢声震如雷霆。
无数躲在盾牌下的西凉军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郭汜亲卫惊恐不已的大喊:“将军,将军,不要死!”
可周围的士卒仅看了一眼,就士气尽丧,整个胸膛都被洞穿,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将军死了!吾等速速逃命去吧!”
“什么?将军已经阵亡?那吾等为何还要在这里承受箭雨?快逃!”
看着四散逃窜的西凉军士卒,张瑞舒了口气,身心轻松的坐回胡牀上。
赵云笑着劝道:“太尉适才刚说过要运动一下手脚。”
“什么运动手脚!回营!吃火锅去!”张瑞拔起身后利剑就转身向营中走去。
法正问道:“对岸百姓如何处置?”
张瑞挥了挥手,说道:“西凉军已经溃散,不用担忧被半渡而击之,就算划独木舟,也能把这十万大军运过去!”
“万胜!”
“万胜!”
冰层上无数军人兴奋的振臂高呼。
很快大军就主动凿碎了通往对岸的冰层,无数扁舟被扔进了碎冰中间,然后以绳索捆在了一起,虽然依然摇晃,但已经可以在上方架设木板与铁索。
南岸的百姓配合着军人将铁索钉在地面上,耗时一夜,总算成功架设出一条勉强能行人的浮桥。
而张瑞此时已经裹着被子坐在了大营床榻上,吸溜着两条长长的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