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转身向张瑞庄重行礼,喊道:“禀君侯,神策军全军列阵,请君侯阅武。”
张瑞将目光从少年们身上收回,看向负责训练的军官,一瞬间有些讶异,没想到自己军中还有这种头发花白的老人。
打量了片刻,张瑞蓦然惊讶的说道:“汝是张白骑?”
“有罪之将,张白骑拜见君侯。”张白骑低垂着头颅,语气深沉的回道。
张瑞再次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位曾经位在高顺之上的重将。
当初在孟县起兵时,孟县军中只有四名将领。张瑾是张府世代老臣,所以一直坐镇后方。掌握军权之重,除了高顺任何将领都比不了。其长期执掌整个长安的军事防御,坐镇长安南大营,保证数万府兵的忠诚与稳定。
张瑾之下便是张白骑,因为出身黑山军,作为嫡系,其地位曾经长期在高顺之上。而高顺可是亲自指挥了张瑞起兵以来的所有大战,无论是战潼关、灭匈奴,还是伐南阳、平西凉,都是出动人数数万的大战。
四名将领中,排名最末的晟武已经于潼关战死,被砍为人彘,溺死于粪坑。
最初的班底有人已位高权重,有人已战死沙场。只有张白骑因为当初的骄傲自大,导致兵败折戟,府兵战死近两千人,被贬为士卒,重新开始军旅沉浮。
上次见面时,张白骑还是伍长,一头茂密黑发漂白,身躯微微佝偻,眼中满是血丝。
这次见面,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重将已经头发花白一片,脸上带有久经沧桑的痕迹,只有眼中偶尔流露的锋芒,让人确信这依旧是一位剽悍骁烈的猛将。
张瑞感慨不已,问道:“汝怎会在此地?”
“某历经大小数十战,共计斩首一百七十二级,已被升为军侯,凉州之战结束,某被升为校尉。按律升校尉应到长安军事学苑进修两年。学苑仍在建设当中,故某暂且在神策军中担任教官。”
“斩首一百七十二级。”张瑞叹道:“亦是殊为不易,这几乎是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