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司马芝继续说道:“另一项重要开支则是安置凉州百姓。偌大凉州,生机凋敝,人口寥寥无几。官府鼓励百姓前往凉州,凡凉州定居者一户给粮三十石,此项亦耗粮五百余万石,估计还要消耗三百万石以上。”
“元鼎二年(前115年),大汉孝武皇帝初置张掖、酒泉郡,而上郡、朔方、西河开田官,斥塞卒六十万戍田之。《汉书·沟洫志》记载,朔方、西河、河西、张掖、酒泉皆引河及川谷以溉田。河西走廊一带水源充沛,且土地平整,实乃肥沃之土。因而此地至少能安置六十万百姓。”
张瑞看向地图,张掖、酒泉、敦煌都已在凉州的最西侧,是河西走廊上最狭窄的那一段。便问道:“此数郡人口如何?”
“历经招徕胡虏,安置百姓,如今张掖有六千五百余户人家,酒泉有一万两千余户人家,敦煌有七千四百户人家。此三郡合计约有两万六千户人家,十万人口。”
张瑞无奈一笑,问道:“三个郡才两万余户?即便是孟县一个县亦有两万余户,更不提长安这种县,一个县人口数十万。”
司马芝颔首,答道:“此数郡虽土地肥沃,然地处边疆,历来人口稀少。”
张瑞感慨道:“内地人口迅速增长,早晚会土地不足。官府多鼓励百姓前往凉州安家,同时尽量流放百姓前往凉州。武帝时期,张掖、酒泉等地戍田塞卒便有六十余万。凉州及西域,至少能安置三百万百姓。”
大英帝国流放罪犯,结果建设成了著名的袋鼠国。关中罪犯流放凉州,未必便不能建设一个塞上明珠。
司马芝回道:“囚犯流放凉州,古已有之。孝武皇帝曾数次迁赘婿、商贾、游侠、囚犯等充斥边塞。之所以未见成效,多因为战乱。胡虏流虐,一次叛乱,便使塞上平原数十年之基业毁之一旦。”
张瑞深以为然,说道:“为镇抚凉州,孤将在酒泉、张掖、敦煌等地常驻两支精锐卫军,共两万四千人,长安只管人事权与财政权,允其全权负责军事,决断战机。”
这几乎就是决定效仿节度使制度了。是疆域扩大以后必然要面临的抉择。
关中将门强悍,有六郡良家子、五陵少年、关中府兵以及三河骑士,张瑞麾下的大军主力全在关中附近。有这么强悍的根基,没有必要担忧安西都护府区区两万四千人的叛乱。
而且给凉州一定的自主权,未必便是坏事。唐朝安史之乱后,哪怕中枢衰微。在凉州的军人依旧心向大唐,归义军节度使张议潮率军打通河西走廊,重新联络到了朝廷。于是“西尽伊吾,东接灵武;得地四千余里,户口百万之家;六郡山河,宛然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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