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制可循,张瑞对教化凉州胡虏习诸夏语言文字抱有信心。
这决定了接下来对胡虏的税赋政策。
张瑞吩咐道:“令各郡太守皆清查胡虏部落,对各部牧民编户齐民。税率一律等同我诸夏子民。”
贾诩建言道:“各部牧民安置不难。但各部豪酋未必甘愿放弃优渥特权,接受官府编户齐民。”
“此亦情理之中。允各部酋长留其牛、马、羊等牲畜,再给其三倍之田,以安稳其心。”
温言在前,必然少不了大棒在后。
张瑞继续说道:“如此优惠,足以令其成为富家翁,衣食无忧,未必便差于其作为豪酋与人生死相争。若其依旧不知进退,欲壑难填。令郡县报于长安,迁其往关中充实陵邑。胆敢反抗者,调禁军诛之。我诸夏豪强尚且听令解散部曲,怎可容忍一群胡虏依旧聚众自守?”
贾诩说道:“若如此君侯需心中有所准备。凉州必然会出现大小叛乱,一两年间难以安定。”
“孤所求者,凉州长治久安,而非妥协得一时安宁。左武卫、右骁卫大军剿灭流寇匪患之后,便分散驻扎于凉州各郡县。有任何叛乱,直接出兵平叛。”
工部中郎裴辑起身,说道:“无论大军平叛还是供粮补给甚至整个凉州稳定,都迫切需要便利交通。某提议由工部修缮连接各郡之驰道,郡县自行整治郡内阡陌。”
提议是相当好的,只是有个问题,张瑞问道:“修建驰道之徭役从何而来?莫要打降卒主意,长安修建至今已是第三年,不能再迁延。这九万降卒需全力修建长安城,力争两年后将长安城初步修建完成。”
裴辑楞了一下,没有这近十万的降卒,工部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劳力了。整个右将军府都在休养生息,去哪再征集数万徭役,修建驰道?
僵持了片刻,裴辑亲兄弟,内阁阁辅裴潜起身,说道:“某有一议,凉州初定,染胡虏剽悍之风,多豪猾之民。匪寇、游侠乃至胡虏必然多有犯我律法者,其中死刑、极刑、诛三族及城旦春、隶臣妾等皆充以徭役,在凉州铺路修桥。人数少则有数千,多则有一两万。”
“可。”
裴潜刚坐下,礼部中郎国礼便起身,说道:“凉州之所以染胡虏之风,乃是教化不足。某请于凉州设立学校,推行教化,尊崇士人,鼓励向善。”
“此乃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