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其刚进入关中时,军队不过寥寥两三万,与马腾一战甚至被迫以少击众。骑兵全是轻甲,与马腾一战,靠的还是步兵主力正面击溃马腾中军。
可到了今年,征西将军府仅骑兵便出动两万余,且人尽披覆明光重铠,列阵于凉州,旌旗甲胄,光照天地。看着便令人不寒而栗。
以这种壮大速度,或许明年征西将军府一家便能出动十万大军,踏平整个凉州。
这不能让关中诸将不担忧。
李堪思考了许久,问道:“武威该如何拿下?武威郡仅卢水羌便有数万人,全郡人口至少十万以上。拿下武威,能极大充实吾等实力。就此放弃,岂不可惜?”
马玩一阵大笑,说道:“征西将军张瑞是个宽厚淳朴之人。早晚还会派兵助我等攻取武威,不过稍晚些时日而已。”
李堪缓缓颔首,觉得马玩所言有理。最后问道:“汝曾亲眼见过张瑞否?其当真宽厚淳朴?莫要被其表象所诓骗。”
马玩皱眉,摇了摇头,说道:“某未曾见过,其他人必然见过。整个关西都在流传张瑞宽厚仁义之名,据闻其不杀俘虏,不纵兵劫掠,应是如此,做不了假。”
“似乎也屠杀过匈奴及羌人。尤其匈奴单于已投降,其依旧纵兵大肆屠戮。可见其亦并非谆谆君子。”
这句话令马玩心中微微颤抖。阴谋算计一名谆谆君子与算计一名冷酷小人的压迫感可完全不同。
前者最多道德谴责,后者却真的会带着长刀上门,血溅三尺。
犹豫了许久,马玩咬牙,说道:“某意已决。不出此恶气,某心意难平。到时彼辈兵败,张瑞又如何知晓,是某泄露了军情部署?”
李堪刚要开口,却忽然眼睛一转。征西将军府不知道,但自己知道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只要悄悄透露这个消息给征西将军,就可以看彼辈鹬蚌相争。征西将军曾盟誓不进入关中,不吞并关中诸将部众。若马玩被诛杀,自己就可以趁机吞并其部众及势力、财富。
听闻马玩之妻姿容秀丽,自己就可以代马玩好好安抚了。至于怎么安抚这梨花带雨的未亡人?自己一介武夫,又不通文墨,当然只能靠舞枪弄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