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有意助长颜良骄纵之意,笑着问道:“久闻将军武略冠绝河北,望将军不吝赐教,以解我军当前困境。如今我军将士与贼寇对峙于湖县。铁骑围困吕布于城内,大军对垒段煨于城外。三里之城,七里之郭,而守军上万,若攻城则难克。若举军与段煨部决战,则忧吕布在后偷袭。敌军掎角之势已成,我军当如何胜之?”
名扬海内的鹰扬将军夸赞自己武略冠绝河北,又虚心求教,满堂文武无不侧耳倾听。
这份尊荣无以复加,颜良胸内仿佛有团熊熊热火在燃烧,亢奋激昂的说道:“此事易尔。自古欲破掎角之势,其策数三,曰齐攻,曰设伏,曰离间。”
“哦?作何解?”
颜良脸色潮红,一跃从坐席上起身,仰着头走到营帐中间,环顾众人,说道:“齐攻则是大军齐出,一同攻打两处营垒,若详谈,则为遣一偏将佯攻一处,而大军猛攻另一处。”
“设伏则为攻敌必救,在敌军增援路上埋伏,猛攻敌军援军。”
“离间则是挑拨二者关系,使敌彼此怀疑,不攻自破。”
张瑞用力抚掌,赞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兵书十年!”
这句赞叹虽然后世耳熟能详,但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一样,都是明朝才出现的典句。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武将得到过如此盛赞。如今张瑞套用在颜良身上,颜良瞬间涨红了脖颈,呼吸沉重。
随后张瑞一脸谦虚求教的神情,问道:“孤麾下皆愚钝之辈,请将军为吾等解惑,如今面对吕布、段煨,吾等该如何应对?乃齐攻?乃设伏?亦或离间?”
颜良重重挥手,直言道:“必齐攻无疑!彼辈强而无义,早已彼此生隙。互不相救,只需佯攻一部,猛攻另一部,必见成效。”
“可是猛攻段煨所部?”
“不错!段煨所部三万余众,若固守营垒,避不出战,则士气必泄。某料段煨必定会背营列阵。”
张瑞起身抚掌,赞叹道:“能使孤克灭董贼者,必颜将军也!明日孤便亲提大军进攻段煨,望颜将军能为我大军压阵!”
颜良昂扬亢奋的气势瞬间一顿,虎目圆睁,望着张瑞,双拳无意识的抓握。
这气氛正热烈之时,怎么忽然急转直下?
这时候鹰扬将军不应该主动拜自己为先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