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蹉跎,白昼即过。各处营垒一往如常。
可待日落西山之时,扭捏了一天的豪强们终是向现实妥协,陆陆续续挂起白旗。
及至夜幕降临之前,除了郭安所在主营,几乎处处飘扬白旗。
这一刻,大营中哪怕是一名最普通的士卒亦知道,今晚少不了一场血战。
孟县此战既是立威,亦是立信。
无数营内的士卒战战兢兢的抱着长矛聚在一起,眼睛瞪着滚圆,望向营外的黑暗之处。
郝昭为防士卒惊恐,自相残杀,下令广设火把,整个大营被映照的如同白日。
可还是压制不住众人心中的恐惧。这种如同等待恶鬼临门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煎熬。
而偏偏整个上半夜都风平浪静,一个孟县贼子的身影都没有。
士卒们精神备受煎熬,眼皮沉重的都快要睁不开。
郭安亦未入睡,焦急的再帐内踱来踱去。见郝昭从外面走入帐中,立即问道:“伯道,准备如何?孟县贼子怎还不来?”
郝昭安慰道:“长文兄且安心。孟县贼子自相逼迫,行踪意图暴露无余。可谓是兵法大忌。此来劫营,某定让其惨败而归。”
郭安如此才稍稍安心。问道:“伯道以为彼辈会何时来犯。”
“定是凌晨无疑!”郝昭笃定的说道:“对方虽然意图显著。但俱为良将,定会消磨吾等锐气,于将士最为疲惫之际发起进攻。可惜营内士卒皆未经战阵。不然抓紧休息,养精蓄锐,可以逸待劳,让贼子损失惨重。”
而郝昭羡慕的沙场老兵们,正在孟县军大营里尽情酣睡。这群打仗成精的家伙早猜到了会于凌晨发起攻势,所以一个个都抓紧时间在营内补充精力。
就在将士们酣睡的不远处,一众孟县高官正在帐内笑语欢声。
段文正一人分饰两角,惟妙惟肖的表演出郭安、郝昭二人对话内容。其猜测竟与事实相符十之七八。
就见他一脸惋惜,模仿着郝昭感慨不已的说道:“可惜营内士卒皆未经战阵,惊恐、紧张以至于无法酣睡。若非如此,养精蓄锐,定让敌众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