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良久,张辽主动问道:“今日又败于孟县贼子了?”
魏续好奇,问道:“某已下令封锁此消息,文远如何得知?”
张辽叹了口气,只感觉胸口伤势愈发疼痛,说的:“以奉先的性格,若得胜而归,早已忍不住昭示全军,大肆宣扬。如今日落西山,营内依旧一片寂静,某便已猜到战事恐有不顺。”
魏续只得将今日惨败如实告知。
账内复又陷入沉寂。
事关溃军投诚者数以百计的谣言,张辽相信事实定是如此。
大军一路北上,只要见了孟县繁华、安宁,将士必生向往之心。
若胜还好。一旦战败,兵卒溃散,再无约束,定投者不绝。
县城墙上那平均授田的旗帜,就是吸引乱兵投降最大的动力。
良家子尤有顾虑,家中有妻儿老小,不能轻易叛节。
那些被强征入伍的游侠、流民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既然投降就能分到一处安身立命之所,那何必要回营继续过不知道何时是尽头的朝不保夕日子?
魏续主动开口道:“明日奉先便要尽起大军蚁附攻城了。”
张辽大惊失色,说道:“贼众士气正盛,战意未消,如何能顺利攻城?”
魏续无奈,说道:“奉先因怒兴兵,某亦无可奈何。此战凶危,某恐大军兵锋稍顿,贼子便会来劫营。到时兵荒马乱,照顾不得文远周全。明日便将尔送去狼孟县城修养。”
怎会如此?
连将领都对此战如此悲观,那基层士卒士气该是何等低迷。
明明几天前大军还是连战连捷,骄兵悍将,意气风发。
可自从一纸调令过来,大军北上太原以后,就急转直下。
先是情报不明,折了铁骑。
又是初战不利,因怒兴兵。
难道以奉先飞将之才,亦要折戟于此?
张辽不由得就想起当日站在房门上那个年轻贼首。
眼角青涩,似乎尚未加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