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问情道:“她的原话必是,撬走朝中一半大员,已经给她脸了,朕绝不去。”
女使面露尴尬,梅问情却笑出了声,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不必介怀。
皇帝虽不在,但御前女使却没走。初冬小雪时,正逢吉日,这喜事整个申州都知道,刘潇潇跟先生议定的章程,有这小古板监督,一应的繁琐礼节一个都不曾落下,活活折腾了大半天。
所幸贺离恨修行中人,并不疲惫,只是担心目前状况的梅问情会惫懒困倦。两人可不似新人羞涩,连成亲都是记忆里的第二遭了,哪怕礼节繁琐,但依旧轻车熟路。
拜完了堂,月上中天时,贺离恨一身赤红喜服,鲜艳华贵,发冠金灿灿的,镶嵌着碧玉,他捧着一盘点心,靠在窗户前看窗前的月下梅花。
最近他的食欲特别好,食物到嘴里都格外香甜。这回可不像第一次“贺小公子”那样,规规矩矩,又饿又害怕,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听见推门声时,才盖上盖头,坐回到床上。
那些读书人怎么能喝得过梅问情,她的神情永远和气,一脸微笑,不过半晌工夫,这群手捧圣贤书的儒生学子全都逐一醉倒,没几个能拖得住她的脚步。
梅问情一打开门,瞟了一眼缺了半盘的糕点,就知道他也不老实。两人虽是新婚,可又实在算不上是新夫妻,别说害羞了,能让他把矜持捡回来一点儿都少见。
她走过来,却没掀起盖头,而是低下身,手心搭在他的膝盖上:“贺郎。”
“嗯。”贺离恨点头,刚要将手覆盖在她手上,就听她说。
“我困了。”
贺离恨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但他叹气的缘故只是心疼对方强撑。
“那过来睡……”
贺离恨脱鞋上榻,正掀起盖头将被窝里的枣、花生等物清除出去,就被她一把搂住,翻身压在了被子上,一只手覆盖在脖颈间,她的唇带着一丁点儿甜滋滋的感觉亲吻过来。
贺离恨先是从喉咙里很低微地呜了一声,然后让这奇妙的甜滋滋夺走了心神,笨拙又好奇地品尝味道,软舌像是小动物似的慢慢舔了舔,才发觉这是口脂的甜味。
是植物所制,加了蜂蜜,所以尝起来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