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扣开了,衣带落地,他的手却环绕紧,没有移开。
“其实……我不是一个杀手。”他说。
梅问情只听这句话,就知道他要坦白什么,语气平和地道:“我知道你不是。”
“我是……我就是,那个前任魔尊。”他停顿了一下,飞快地补了一句,“如果你不信,可以用我的名字跟别人打听……我没有骗你,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
他的声音又弱下去,埋在梅问情怀里停了一下,她能感觉到怀中人深呼吸的节奏,听他道:“……是因为,我怕你觉得,我很可怕。”
但如今,两人都来了修真界,所谓的“露水情缘”必不可能,他便不得不坦诚相告,至少从他嘴里说出来,比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要显得情节更轻,毕竟坦白从宽。
贺离恨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坦白从宽,但他却先抱紧了对方,然后慢慢地抬眼看她。
梅问情也正注视着他。
她笑意收敛,目光陷入一种令人畏惧的平静,幽然如渊,辨不清真正的情绪。贺离恨的呼吸都要停了,忽地被她拥着、抵着后腰向榻边走了几步。
她步步紧逼,贺离恨一时心神失守,跌倒在床边,被她的手按着肩膀压下来,没有簪子束缚的青丝如流水般滑落,发梢垂在脸颊边。
一丝清幽的淡香顺着她发丝飘逸而散。
梅问情的膝盖压在他腿上,从上到下,根本动弹不得。她的手撑在他肩侧,轻轻地道:“魔尊?”
要不怎么说梅问情是干大事的人呢,就算自己揣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的地雷,也敢掐着对方的示弱之时索取报酬,别的不说,光是这份胆大心细、毫不心虚,就让小贺郎君招架不住。
“……嗯。”
他小声地应道。
梅问情单手扳过他的下颔,故作高深地问:“就是你这样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