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赫缔放下手,走到一边支起桌板,把保温盒拿上了桌,又给他用纸杯倒了水,“你慢慢吃,我不打搅你。”
说着把床帘拉了起来,自己蹲下身在地上细看——在商睿昏迷的时候,有人进来草草打扫过,但是保不齐还会有玻璃渣留着。商睿那么要强,行动又快如风,极有可能在穿鞋时一脚踩上去。
他找得专心致志,真的发觉了不少细小的碎片,于是出门找保安借胶带。保安应承着,用对讲机叫人送东西来,赫缔听出对讲机另一端就是小黑,便站在病房门口等待,不成想上楼来的人却是梁蕴。
梁蕴大概是被他先前的表现吓到了,这回身边跟了一群壮汉,其中一位走上前,将胶带递到了赫缔的手中,于此同时,梁蕴面无表情地询问道:“他的情绪如何?”
赫缔脸上流露出了悲伤而厌恶的神情:“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答案,毕竟你们对他做过调查,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不,盯着我身边的他。”
“你失忆得果真严重。”梁蕴面不改色,好像是连冷笑的表情都懒得做,“那么多匹配的oga让你挑,你自己因为喜欢花香挑中了他,如今却要怪我们履行职责吗?”
赫缔骤然睁大了双眼。
梁蕴的话像一块布,将记忆中边边角角的细节擦得渐渐明亮——鲜花盛开的花园也好,浴室里香得过分的洗护用品也好,看了结婚协议的只言片语就签下的名字也好,都暗示了赫缔的意愿。
“他暂时还不会知道这件事,”梁蕴用平静的表情说起了趁火打劫的话,“只要你好好开导他,让他生下健健康康的alpha,他就不会知道,而我承诺过你的事,也会兑现。”
这话信息量太大,赫缔眉头一颤,抬眼看她:“我都失忆了,怎么记得你答应我过什么事?”
梁蕴挑了下眉,仿佛十分诧异,但并没有解释:“既然不记得了,那你要不要换个心愿呢?”
“……”他的话让赫缔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