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绀香捧着灵鼎,似乎是觉得让他们这么痛快的死去太便宜了,便收回了力,冷声道:“但凡有半点假话,我就把你们的舌头拔出来,给你们城主补补身体。”
魔域说的拔舌头,就是真的拔舌头,拔完了还要血淋淋挂起来示众的那种,但都没有季绀香说得引人恐惧。最害怕的无疑是城主,脸色煞白一片,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那个鼎化成了一个白衣服的男人,长得太好看就被我们送到城主的寝宫了,这宝贝不是我们弄坏的!”
城主才知道又被连累,气得青筋直跳,压抑着怒火问他们:“一个个都脑子有病,你们抢了人往我这送干嘛?”
刚说完,站在他一旁的季绀香就如同风一般嗖得不见了身影。
为了防止云遗善跑出去,他们特地让人看严实了,还用一个小小的结界困住了他。
季绀香出现的时候,轻轻一掌就击碎了结界。
等走到门前,即将要推门的时候,她却迟疑了。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好像是梦一般,如同这结界一样不堪一击。
季绀香此刻心跳如擂鼓,努力平复着呼吸,让自己冷静地面对这一切。
在门口站了许久,她的脑子渐渐清醒,越是清醒就越是失望。
云遗善是什么人,会落到区区几个魔修手上不说,还被他们乖乖送进一个男人床上,会任由他人这样的羞辱。且不说为何不反抗,聚魂鼎养魂聚魄,在淞山那么久都没能让他复生,这半路上灵气夹杂着浑浊的魔气,云遗善魂聚了不说,连带着肉身修成,岂不是天方夜谭?光是她都聚灵了五十年,何况是云遗善。
想通了这一切,她身上的热度似乎也在慢慢流失着。
季绀香呆呆的站了一会儿,看着门上的雕花,眼前不知不觉就模糊了,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时,门突然从内打开,露出一张如同松枝白雪般清冷无暇的脸,微弱的雪莲香气刻入魂骨似的,仍留在他身上未能散去。
积蓄在眼眶中的泪水顺势而下,季绀香就保持着抬眼看他的姿势,犹如呆愣了一般,眼泪却哗啦啦流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