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上她便意识到有哪儿不对——她根本走不出神殿的后殿。后殿像是有层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屏障, 将她牢牢罩在里头。
璀错初时以为是谢衍怕有人惊扰了她融合神力的过程,可仔细一想,这本就在神域里, 除了谢衍自个儿外,又有谁进得来?
何况她刚刚试了试,那道屏障霸道得很,若她想强行破开,必会遭受到千百倍的反噬。与其说是防旁人进来,更像是防她出去的。
但就凭璀错如今的本事,即便是体内拥有了属于谢衍的本源神力,也尚且不能自由出入神域,防她出去也委实没什么必要。
她几番思量下来,唯有一种可能说得过去——他这是不想见她,才把她自个儿关起来。
这一手狠得分毫不像谢衍的手笔——主要是璀错自己琢磨着,她好像也没干什么得罪他得罪得这样彻底的事儿。
谢衍从前虽也时不时地喜怒无常,但也不至这般不讲道理——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谢衍不想见她,她出不去后殿,偏偏又口渴得难受,只能在后殿漫无目的地找着,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能入口解解她这焦灼感的东西。
璀错不知自己找了多久,她已经快要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却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神智的溃散。
她像是被架在了火中,炙烤到连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在她失去理智前,她终于找出一壶琼浆。璀错已经顾不上分辨它是什么,只管倒进嘴里,妄图浇熄体内叫嚣着的那团火。
很快她便意识到,她并不是口渴——或者说,她渴求的,并非是玉液琼浆,而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