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想她要,和她一声不吭拿掉了孩子,还是有些区别的。
宸桉将心底翻涌着的阴暗情绪压下去,本还打算开口安慰她两句,却听见她轻声道:“我的母亲和兄长,都没有了。这个孩子,我也不想他留下。”
宸桉突然勾了勾唇角,可笑意却在眼底寸寸冰封,显得整个人都有些癫狂。他远远问道:“你是不是也同他们一样,觉得城主是我所杀?”
千澜没说话。
四处肆虐的灵力波动撕裂了鲛纱帐,却在堪堪削到软榻上的人的发丝时停下。
宸桉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流言甚嚣尘上,后来慢慢转为骂千澜不知廉耻,为了保命,爬上了兄长的床榻。
千澜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直到最后病逝,任宸桉如何挽回,也没能拗得过天道。
璀错叹息一声,心里总隐隐怀疑,千澜并不像他话里说得这般无动于衷。
即便她未曾站在千澜的视角看过,也感觉得到,千澜前后的行事逻辑,总哪儿有些奇怪。
谢衍适时开口,“当局者迷,就算当初经历这一切时,你未能发现端倪,如今看过了一回又一回,难不成还看不出?”
宸桉垂眸看着毫无反应的那具千澜的身子,“看出来了又如何,没看出来又如何?”
“她并非对你无意,也并非不信你。只是至亲之人接连离世,一时无法接受。
“她杀了你们的孩子,不过是因着自己身子孱弱,已能看到寿数尽头,怕这孩子也活不久,甚至活不到出世那天。
“若说私心,那便是想借此事,将你推远,也好叫你在她死后,少伤两分心。是她一口咬定你是城主所出,就连后来对她不利的流言,也是她自己放出去的。”
谢衍点到这儿,璀错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