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泱的人潮退下去,一时除了几个松松散散的看守,便只剩了他们两个。
宋修拆开一枚骨钉,靠近她。
璀错只瞧着他看,眼眸清亮。
他终于走到她身前,本是有话要问她的,却又什么都没问出口——兴许是知道她依旧什么也不会说。
是以他便只低声同她道:“骨钉打进去时,必定会痛。你若是受不住,就咬着我。今日事发突然,我未做筹备,我们没有胜算。骨钉一刑,说重也重,说轻也轻。若是避开要害,日后还取得出来。交给旁人行刑,不如我亲自来得妥当。”
他抬头看她,吐出一口气,“晏云归。我给你亲手打下去这五枚骨钉,日后一枚不少,你尽可还给我。”
璀错垂下视线,应了一声“好”——也不知她是在应哪句。
宋修以为她是有些怕了,殊不知她想的是,这副躯壳,怕是受不住整整五枚。
第一枚毫无预兆,干脆利落地进入她体内。璀错听见了叫人牙酸的动静,不受控制地□□了一声,脸色倏地白了,豆大的汗珠落下来。
宋修将骨钉推进去的手很稳,璀错却眼尖地看着,他拿起骨钉时,分明颤得厉害。
她一时痛极,伸手抱住他。
宋修的手猛地一滞。
璀错吻着他的下颌,却反而被他吻住。唇舌难舍难分间,尝到的咸涩竟分不出是汗还是泪。
第二枚被钉进来。
宋修的眼底已猩红一片。
他本想替她揩去脸上的泪,却发觉自己满手皆是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