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烟默默叹气，把自己团得更紧了些。

他这么笨，比起让他恢复神力，还是让灵石待在玄清手里更有价值。

他探头看了看秦束，发现小东西踢开兔子玩具，睡得四仰八叉，连耳朵都翻了过去。

显然是睡得死了。

束烟眨了眨眼睛，把头缩回来，用尾巴掩住嘴，闷声闷气地道：“玄清，要是我没有失忆，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会有如今尴尬矛盾的局面，归根到底还是他太弱了。就算剥下神格分裂魂魄很疼，但要是他穿过两界壁垒后，能意识多清醒一会，六百年前，他就能把灵种交给玄清或者其他的谁，然后将灵种种入灵源，拯救

修真界。

那个时候，灵种没有完整的魂魄，不是秦束，他就不会心疼，不会舍不得。

显然，束烟还在自责。

“如果没有失忆，你就不会被蔺灰捡走。”

束烟在人界时遭受欺凌甚至被赶出狐族，一直孤身一人，到了天界之后也是离群索居。被蔺灰捡走，跟其他小妖一同生活，显然是他头一回远离“孤单”二字。

束烟扁了扁嘴，没有说话。

“更何况，你当真舍得，秦束从未存在过吗？”

束烟搭在玄清腿上的爪子收紧。

“别再多想了。”玄清抱起束烟，亲了亲他，“已经发生的事，就不要再想过去如何，现在就不会如何。向前迈步，思索解决之道，才是最好的方式。”

束烟耳朵尾巴都耷拉着：“可是我这么笨，不说想办法，就是帮你都做不到。”

玄清把他的脑袋按在肩上：“我说过，有我，你笨一点没关系。而且你要明白，有了狐神束烟，才有如今的玄清。”

“能够送下灵种的是你，造就玄清的也是你，无论如何，拯救修真界的因果都与你紧紧相连。不必觉得愧对众生，若没有你，他们连希望都不会有。”

顾斐撇下礼堂中的外人后，就匆匆赶到顶层，他还没来得及看玄清留下的储物戒指中，究竟有多少灵石，就不得不闪身，先躲开陆微寒的拳头。

“顾斐！”明明说好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动玄清一家，顾斐的临阵倒戈，着实让陆微寒气红了眼睛。

不过陆微寒到底是医修，再气愤也不是顾斐的对手。顾斐轻而易举地就捏住了她再次砸来的拳头，苦笑道：“姑奶奶，你冷静点！”

陆微寒不仅不冷静，还破口大骂：“王八蛋！你怎么能出卖大师兄！”

“花啊！——”顾斐惊慌地躲开这位姑奶奶的撩阴脚，“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再说了别人不知道师兄多厉害，我还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真的跟师兄为敌，我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啊！”

“那你为什么攻击大师兄！”

“姑奶奶，你好好想想，这当然是故意的，是师兄主动让我出手，不然我哪能打到他！”

陆微寒的智商回笼，但仍然有些怀疑：“真的？”

顾斐忙不迭

道：“真的真的！”

他又露出苦笑：“师兄还跟我说，他留下了一些灵石，让我送去昆山医院救人，所以我才立马上来了啊。”

陆微寒冷哼一声，终于收起了爪牙：“哼，干什么拿出灵石救那些不仁不义的东西！明明之前大师兄各种借书，他们就知道大师兄是准备探查灵源，寻找解决灵源的办法了。如今打上门来，却一线都不肯留，连等大师兄探查过灵源后再议都不同意！”

“好了好了，你当我愿意把灵石白拿出去啊？不过，这到底是大师兄的意思。”顾斐拿起了玄清留下的储物戒指，足足五枚。

查过戒指中的灵石后。

陆微寒问：“大师兄留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