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该找个太医来瞧瞧,明日一早奴婢就带着茯苓去办此事。太子妃压一压脾气,太子那么劳累辛苦,千万个不是,待您也是极好的,就不要再惹得他不快了。再见到他的时候,太子妃就陪个不是,他火气便消了。年轻夫妻吵架拌嘴也是常有的。”
“不用费事了。我活着死了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污蔑我移情梁王,干脆也别再来烦我。我可不想伴在一个阴晴不定,心口不一,冷漠无情的人身畔。”
“姑娘说得是气话,”茯苓撅着嘴嘟囔,“自打姑娘回来,跟谁说话都淡淡的,连吃紫苏鱼都嫌没味道,唯独见了这个姑爷就跳脚。现在把人家气跑了,自己急得在屋里哭,还说不在乎。”
“哪来那么多话,你给我出去!”
“偏又拿下人来撒气。”茯苓顶撞了我一句,一吐舌,端起水盆逃了出去。
“玖娘你看看,平日里是我真是把她惯坏了。”
我脑袋晕晕的,我没有骗刘珩,确实很疲惫,可经历了这一番争吵,又心焦气躁,倚在床沿思绪翻涌,过了三更天都没有睡意。
玖娘帮我打来了一碗汤药,“太子妃不要熬着了,先把药喝了歇过今晚去罢,天大的事明日再说,太子想明白了便回来看您了,他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
“这是什么?”
“半夏汤,太子妃打小就喝的东西,怎么也没印象了?”
我接过汤药,“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我依稀记得。”
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倒不怎么苦,确实,一碗药下了肚,倒真有了几分睡意。
玖娘给我掖好被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我一句,“太子妃在封平的时候喝得什么?”
“什么喝得什么?”
“太子妃自小夜梦多,时而头痛,打会说话就喝药,不喝这东西夜里睡不踏实。怀了小郡主才换了酸枣仁汤,却不怎么管用,夜里要太子在一旁陪伴安抚才不会被夜梦惊醒。去了封平,有崔将军照怀,自然知道太子妃的旧疾。那再后来呢?再后来,到了梁王府,喝得是什么药?”
“我……我记不得了。这种事,我那日常录事的册子上也不会写,不如明日把玄蝉和锡雀两个丫头找来问问。玖娘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