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少爷走了,林迟越虽然表面上活得像个人样,背地里呢,早已离正途渐行渐远。
其余的小恶他可以包容,可以视而不见,但事关人命,却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否则,他不止对不起林家的提携之恩,更辜负了林迟疏的信任。
他进去收拾了一番,关上门后,掏出手机,翻到了通讯录最底下的一个名字,那个小时候总和大少爷形影不离的傅先生,如今也是极少会在林家出现了,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号码没有换过。
电话拨过去,立即便通了。
......
夜凉如水。
肖乃屿在这个没有暖气的房间里晕了一夜,天一亮又打着冷颤苏醒过来。
稍微动一下,脸上便火辣辣地疼。
可这点疼和发现自己还在这个房间里的绝望比起来倒是算不得什么了。
他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环顾四周也没找到任何可以用来自/我/了/断的工具,昨晚打碎的花瓶,居然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汹涌的海浪,一心希望那浪花能打得高一些,最好将自己卷走,卷离这个人间地狱。
可海水也只是虚张声势,很快便退了下去,如此周而复始,不断循环,看得他心情烦闷,简直要再吐出一口血来。
这样站了不知多久,忽然有人开了卧室的门。
林迟越和初见那天一样,脸上挂着阴郁的淡笑,但人看着是清醒的,如果不是头上还缠着一块渗血的纱布,肖乃屿几乎要以为昨晚的闹剧只是一场梦了。
“哥哥,吃早餐了。”他将牛奶和土司放到桌上,语调很是温和。
这样温柔的话语却听得肖乃屿十分烦躁:“我说了我不是你哥哥!你和傅尧诤是不是都瞎啊!!!”
“你先吃早饭。”他充耳不闻,只走上前抱住肖乃屿,不让他乱动,还委屈地说:“吃了才有力气来闹我啊。”
肖乃屿根本不想让他碰到自己,但又无处可逃,被对方抱进怀里闻到那股冲鼻的信息素时,更是烦躁异常地低吼:“既然都这么爱林迟疏,怎么不下去找他团聚啊!!!一个两个的全都来折磨我!”
“你以为我不想?!”林迟越忽然拿手钳着Omega的下巴,悲愤地道:“我去见哥哥前,我要先替他惩罚你们。”
“你太可笑了!你凭什么惩罚我?”
“你长得像哥哥,这本来不是你的错,但是傅尧诤因为你背叛了他,那你就该为此得到惩罚。”
他太需要一个人来倾泻他积压多年的负面情绪,惩罚背叛哥哥的傅尧诤,惩罚取代哥哥的替身,几乎成了他的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与慰藉。
“不对,不对...你的脸上怎么可以有疤?”
他似乎才发现Omega左眼上刺目的疤痕,抬手摸上去时,肖乃屿厌恶地闭上了眼,如果不是无力反抗,他一定要杀了这个人。
“你不是我哥哥...”
“你不是我哥哥!!!”
肖乃屿忽然觉得喉间一紧,这个疯子掐住了他的脖子,十分用力,大有要现在就掐死他的意图。
意识到这一点,他反而放松了自己,根本没想反抗,甚至希望林迟越下手更狠一些,最好一下了断自己。
在灭顶的窒息感夺去他全部的知觉前,脖子上的力道忽然又松了下来。
他本能地呼吸了一大口空气,继而重重呛咳起来。
等到眼前因为缺氧而产生的晕眩消失后,他才发现,刚刚逞凶的那个人情况似乎更糟,他像是犯了什么急病,突然脸色煞白,浑身微微抽搐起来,没一会儿便倒地,伸着手试图抓住什么,像极了某种瘾/症发作。
肖乃屿后退几步,在对方倒地不起的间隙,趁机逃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