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孩子一样,跌倒受了伤,如果周围没有亲人,拍拍裤腿就站起来了,如果有,那必然是要嚎啕一场的。
陈俊翔此时大约就像个小孩,他抽泣道:“你来看我了。”
柏易的声音比平常还要轻:“听霍哥说你住院了,我就过来看看你。”
陈俊翔埋着头,用手擦干自己的眼泪,还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找什么。
柏易递了张纸巾过去,陈俊翔才开始拧鼻涕,他拧完鼻涕后对柏易说:“柏哥,我没什么事。”
柏易像是看着一个顽劣的孩子般看着陈俊翔,不赞同的说:“都住院了,怎么会没事呢?”
“霍哥说你不愿意告诉他是谁动的手。”
“不管能不能找到人,你有什么怀疑对象,或者知道是谁,都应该告诉我们。”
霍哥也在旁边说:“对,不能让人觉得我姓霍的身边的人好欺负。”
霍哥看起来确实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变成了一个体面的生意人,但毕竟是从街头起的家,骨子里的东西再怎么样也变不了,除非回娘胎重造一回。
陈俊翔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毕竟他没有证据,那两个人只说老板,也没有提章厉名字。
他就是说了,柏易和霍哥会信他吗?毕竟章厉回来这么久了,他跟章厉也没有打过照面。
于是陈俊翔再次陷入沉默,等了良久,他才低着头说:“估计是路上惹到了人,那两个人我都不认识。”
这也是常事,小混混走在街上,或是跟人撞了,或是被人踩了脚,总是要起争执的。
脾气大的当场打起来也是常事。
尤其是陈俊翔近几年脾气愈大,越发不知道收敛。
霍哥骂他:“你这脾气是该改改了。”
柏易却没信他说的话,毕竟两人相处了这么久,陈俊翔是个什么样的人,说话做事又是什么样的,他很清楚,此时陈俊翔显然没说实话。
他应该知道是谁动的手,原因也没有这么幼稚。
可陈俊翔自己不愿意说,柏易也没有办法,他只是拍了拍陈俊翔的肩膀:“你住院这几天,我晚上都来看你,给你煲汤喝。”
陈俊翔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之前没出事的时候,他跟柏易几乎一周都见不了一次面,现在他受伤了,竟然能天天见面,还能喝柏易煲的汤,这不是坏事变好事是什么?
“柏易煲的汤好喝。”陈俊翔又美了。
美的简直要冒鼻涕泡泡。
柏易又陪陈俊翔说了会儿话,还给他削了苹果,柏易是个细心人,帮忙叫了护工来。
医院的护工都是同一批人,一个护工要照顾两三个,或者三四个病人,病人的人数一多,她们自然不可能有多细心。
于是柏易自掏腰包,请了个私人护工。
陈俊翔现在还动不了,需要用尿壶。
被阿姨掀开被子让撒尿,陈俊翔脸憋得通红,尤其是柏易和霍哥还在旁边,他差点羞愤而死。
“我来吧。”霍哥从护工阿姨手上接过尿壶。
柏易是不愿意碰这玩意的,并不跟霍哥争抢。
陈俊翔都快哭了,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婴儿时期被人把过尿,哪里还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咬着牙,把这笔账也算到了章厉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