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仪和一看他假模假样就讨厌,根本不想跟他说任何话,於是“啪”的一声关上了车窗,然後吩咐车夫,道:“走了。”
孙亦翎看孙仪和给了他一个闭门羹,态度还非常不好,不由红了眼眶,一幅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看了看元放和唐尧等以前的追求者,可惜那些人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彼此说著话,没人过来安慰他怜惜他,连个眼神都欠奉,他自讨没趣,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虽然孙亦翎烦恼於孙仪和有越来越多的人对他好,看的嫉妒,不过,他此时还有更烦人的事,因为他听明鸿宣(本来是火宣,结果鲜显不出来,所以改下名字,叫明鸿宣吧)、刑天说,孙家庄庄主,也就是他那个便宜爹,也会去参加南宫世家的寿诞,一想到孙再望就是个势利眼的人,再加上自己在花会上丢脸的事他肯定听说了,到时肯定会找自己的不是他就烦,好在他身边还有明鸿宣、刑天等人围著,要是没有这群有钱有势的人捧著自己,真不知道孙再望会怎麽对自己,一想到这儿,孙亦翎就恨不得马上武功盖世,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自立门户,让势利眼的孙再望哪儿凉快哪儿呆著去,也免得像现在这样,他无钱无势又无实力,还要看他的脸色行事,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那边唐尧上了车後,也跟孙仪和说了他父亲要去南宫世家的事,道:“对了,我还听说令尊也会去南宫府上。”
第89章 渣父渣事
孙仪和听唐尧说他父亲也会去南宫世家,心中微微冷笑。
前世他父亲是如何对他的,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也非常了解那个所谓的父亲是个什麽样的人。
虚荣,爱面子,势利眼,夸夸其谈,捧高踩低,趋炎附势,等等等等,恶心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子女混的好,他就挂在嘴上炫耀,混的不好,他就非打即骂,外带嘲弄,势利过头的人就是这种德性,好像子女混的不好就是多大罪孽似的,人分三六九等,有些人能力就是不行只能混的普普通通能怎麽办?混的不好还要逼死人啊?不管怎麽说,总比那些看起来有出息但其实祸国殃民的人好吧?
而且孙再望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又爱听好话,往往被周围的人吹捧上几句,就好大喜功地做些自己无法力所能及的事,好讨的别人嘴上的两句空泛赞美,觉得有面子,别人说两句好听的话不过是上嘴唇碰下下嘴唇就行的事,只要能得到实惠,吹捧别人两句谁不愿意干啊,孙再望却根本不管这个理,他只知道别人赞了他,他有面子了,却累的子女跟在他後面受罪──孙再望没个能力,大包大揽之後,自然是交给子女们完成。
孙仪和到现在还记得清楚,他刚跟段思成在一起没多久,被孙再望知道後,那叫一个欣喜若狂,到处跟人说他儿子有多了不起,傍上了多厉害的人,然後就有些人奉承他,请他办这个办那个,捧的他飘飘然、心花怒放後,就跟段思成提种种要求。
比如他曾提过,让段思成为镇上一座庙宇重新翻建,规模比照州里的那些大庙宇,再重塑黄金佛像,就因为人家说了,建成後会在大殿外刻碑铭记他的功劳,他觉得这能极大提升他的名望地位,让四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於是心动了,所以跑来跟段思成要钱。
又提让段思成为孙家盖一座本城最好的祠堂,就因为族里的人说了,建成後会在族谱上列专页介绍他,当然对方的诱饵同样还包括在祠堂里刻碑记录他的功劳等,他想名扬後世,所以又找段思成要钱。
诸如此类等等,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为了听别人的奉承话,简直把段思成当钱庄似的,大爷似的吩咐这个吩咐那个,幸好段思成气场强大,只是神色微微一冷,就吓的孙再望不敢乱说、生怕他将自己儿子抛弃了。
当然,他不敢跟段思成提了,但仍不时让孙仪和帮他办这个办那个,不帮一个“不孝”的帽子就扣了下来,更有甚者,他还拉来了外人一起劝他,让外人一起用“不孝”这个帽子压他,记得那时找他谈话的所谓亲戚朋友可不少,不少都两嘴一张,但凡他不帮孙再望做什麽事,就说他这儿不好那儿不好,怎麽不孝云云,那时候自己还没被段思成踹,没被孙亦翎算计,还是阳光大好青年一枚,思想比较天真单纯,所以面对这些压力,还颇为苦恼了一阵,既觉得不可能找段思成要钱,不然的话那他成什麽人了,又觉得被人骂不孝有压力,等经历了後来那些苦难,孙仪和才发现,那时候那点非议算什麽,别人的唾沫星子难道还能淹死他啊!只要伤不了他一根发丝,管那些人怎麽吠?至於现在,他更想开了,不错,孙再望的确是他父亲,但是他已经死过了,跟他算是两清了,现在这条命,是自己中奖得来的,那他现在自然不欠孙再望什麽,所以他对姓孙的,自然更没任何感情了。
前世他自从被段思成踹了,然後孙亦翎的光芒压过了他,而他又因孙亦翎的打压,混的越来越落魄後,作为父亲,不但不帮扶,反而一味地宠著小儿子,唯小儿子的话是从,偏听偏信,孙亦翎说他怎麽坏怎麽加害了他,孙再望为了讨好得势的小儿子,不调查不了解,二话不说,见著他的面便骂他是逆子,煽他耳光,拔剑砍他,都是家常便饭,所以後来,他再不敢回去了,因为回去,等著他的不是慈父的关心,而是像仇人一样的非打即骂。
而这一生,自己踹了段思成,离开孙家庄时,孙父是什麽垃圾表现,他也记得一清二楚,所以这时听了唐尧的话,他心中除了冷笑还是冷笑。
这一世,孙再望看自己有这麽多人捧著,依他的性子,只怕会一改自己离庄时那谩骂的嘴脸,再次变得小心翼翼趋奉著自己吧,可惜,他现在再怎麽装的像个慈父,他也不会再认他这个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