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

“哦……”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我的衣服呢?”

“你有衣服?”

“短裤。”

贺宙朝椅子边指了指:“你就穿这个?”

“我之前拧了两把,干净的。”季屿说着拿过短裤抖了抖,作势要穿。

“你晕倒的时候把短裤碰到了地上。”

季屿顿时停了手:“那你有肥皂吗?借我用用,或者沐浴露也行。”

“没。”

好吧,那就再拧两把,反正马上就换的。

这么想着,季屿反倒不急了,他转过身在原地蹦了蹦,接着又伸伸手跺跺脚,发觉身上一点不难受了,除了脖子有点疼外神清气爽得很。

“现在什么时候?我晕了多久?”

贺宙把他洒脱的动作收入眼中,道:“离下课还有五分钟,你只晕了十分钟。”

季屿点点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谢谢你。谢了啊。”

说着,他拎着短裤就要进浴室。

贺宙却在这时候忽然开口:“还有五分钟大部队就要来了,你不走吗?”

季屿扭头奇怪道:“为什么要走?他们洗他们的,我洗我的,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

贺宙忽然勾唇:“他们的身材都跟我差不多。”

季屿停下了脚步:“……所以?”

“我以为你听懂了我的暗示。”

季屿:“……”

他在心里呵呵了贺宙一脸,然后转身继续朝浴室里走。

贺宙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笑了下。

浴室里。

季屿把短裤搓了好几遍,觉着差不多了才拧干穿上。

走出浴室,他看到贺宙还坐在椅子上,随口问了句:“还不走?”

贺宙:“等你。”

“等我干嘛?”

贺宙耸耸肩,神情坦然:“现在没什么了。”

季屿眯起眼,他总觉得贺宙在计划着什么。

这人光看表面还挺严肃正经,但接触后便会发现他的眼神里藏着点坏。

比如食堂里让他出丑,又比如现在,他觉得那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着试探和逗弄,仿佛他是一个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