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不是这样。
房间这么小,一个女人一把如云一般的长长黑发铺在枕头上,那枕头的枕巾有着已经泛旧的禧字,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跪在床边沉默地握着她的手。
这房子这么破旧,一看就是哪个农村,这被子究竟是什么城乡结合部的产品,土得掉渣渣……
梦里一切都似乎是那么奇异,既陌生却又带着熟悉感,那女人没有说话,躺在床上将一个隐隐约约瞧着是红色的东西递给了那个孩子,庞壹听见一个稚气的声音惶恐却又悲伤地一直不断重复地问:
“妈妈……妈妈……妈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妈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这句话震荡着耳膜。
庞壹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这悲伤的感觉却像乌云过境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以至于他即使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依然有种揪心的疼痛感直击心脏。
世界是白蒙蒙地混沌,只有梦中那场景略作清晰,那女人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庞壹竖起耳朵还想继续听,却突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心中激荡着梦中那哀戚的悲伤,那种无力感让庞壹惊恐地掀开了杯子,让冷空气进来助力清醒。
这真是邪门了……他重生后,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
难道这才是他小时候的事情?可是他印象实在是模糊,那女人张张嘴要什么也没听个清楚。
***
如此又过了几天,庞壹觉得修养够了生息,这才抖擞抖擞精神来到公司上班。
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的小佛堂上了一炷香,这人生在世,犹如执炬,天长日久,必有烧手之患。
你看,他就烧成了卷卷,爱不行,恨也不行。
不过宋非乐跟消失了似的,从那之后悄无声息,所谓“玩玩就好”四个字真是诠释他俩得一字不差,大老爷们伤感归伤感,庞叔还是很快平静了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