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愧云也放缓神色,慈爱地斟了杯茶给叶非折:“世人多野蛮。师弟为大局考虑,总是太委屈了自己。”
如果他们不在叶非折身边,叶非折该如何自处,会不会被人欺负?
唉,真是叫人头疼又无奈。
叶非折:“……”
这话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幸好,又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拯救了叶非折的水深火热。
阮秋辞吃惊地往走路突然滑了个平地摔的池空明望过去,问候道:“师父可还好?怎会突然摔了一跤?”
不应该啊。
像池空明这种境界,就是在空中遇到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也不能奈他如何,怎会在平地走路的时候突然摔一跤?
还不是因为你们把叶非折说得好像全世界都要迫害他一样???
明明他才是迫害全世界的那个!
池空明心中疯狂腹诽。
但面上,他只能搓了搓两把脸,假笑道:“无事无事,只是听闻你们说起跟踪之人的事情,怎么,你们那边也有跟踪你们的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叶非折就想起他和妖族大长老的那番密谋。
探子从何而来…叶非折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玄渚还在忙着为了怎么对付祸世团团转,兴致高得很,怎么可能有那份闲心往他们身边塞人。
他慢悠悠向池空明笑道:“的确,师兄师姐与我皆发觉到了跟踪者,正商量着该怎么和幕后之人秋后算账呢。”
秋后算账的音他一字字咬得清楚,发得好听,几乎激起了池空明一声白毛冷汗。
他干笑两声,努力装作毫不心虚地样子谴责道:“确实过分!该好好秋后算一笔账,你们先聊,我去与师兄商议。”
叶非折不紧不慢道:“那师叔慢走。”
池空明当然不会去找四方宗主商量。
去找四方宗主商量,他除了能得到“幕后之人该死”和“非折真是个柔弱可怜的小可爱”以外,还能有什么呢?
池空明嫌和四方宗主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精神的无情污染。
他杀去了大长老那儿。
大长老见他来,颇为意外,沉声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不怕被别人发现他们别有交情?
池空明擦一擦冷汗,开门见山:“你可是派人跟踪了叶非折?”
叶非折?
那不是得罪过妖尊的小子吗?
大长老很痛快承认:“不错,是我派的人,怎么啦?”
“你不要命了?”
池空明下意识斥了一句,不得已压低声音,只能通过疯狂瞪视来警告大长老。
“区区一个晚辈罢了,有什么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