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玉也笑:“然后我扒了他的裤子穿到自己身上了。”
“你终于承认了那次是你尿床不是我尿床了!呸,仗着咱们穿得一样就嫁祸给我,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歹毒,还会装可怜,偏偏大家都吃你这套,这个污名套在我头上二十多年,简直是奇耻大辱!”龙禹故作恼怒地瞪着周从玉,没一会儿就憋不住了,自己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拍了拍卢愈的肩膀道,“你就是卢愈?”
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名的卢愈点点头。
龙禹冲周从玉挤了挤眼睛,继续对卢愈说:“我叫龙禹,说起来咱们名字挺像啊,你看,你就是江里一条小鲈鱼,我名字就比你威武多了,龙鱼,啧啧,怪不得我是八卦门左护法,你就一小喽啰。”
卢愈翻了个白眼,对此人的印象真是一波三折,先是恶劣,然后转好,现在又恶劣了起来。
“你别搭理他,他就这副德行。”周从玉无奈道。
龙鱼佯装怒色:“你这番评价对得起一个平日辛辛苦苦帮你打理门派内务,还不远千里来京城运送竹印鞠躬尽瘁的属下吗?你对得起一个从小帮你背黑锅的好友吗?”
“好好好,赶紧拿了竹印回八卦门,等我回去再料理这匹竹印。我在京城尚且有事要办,别给我生事。”
“知道了知道了,好久没来京城了,我去找翠浓喝杯小酒听个小曲,有事你知道哪里找我。”龙禹说完冲两人挥挥手,自顾自走掉了。
卢愈等人走远了才小声问道:“他是你手下?”
周从玉沉吟了一声:“算不上,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小子其实资质上佳,完全可以当个竹印师,可惜自己死活不肯,他爹拗不过他,也不想断子绝孙的,也就随他去了。平时负责处理门内的一些杂事,竹印师这部分都是他负责,要是以后你回八卦门也归他管。”
卢愈的脸色白了:“我才不要当他手下,这人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
周从玉坐在案桌前笑了笑,对卢愈勾了勾手指:“过来。”
卢愈茫然地走了过去,猝不及防被他的折扇打了一下头:“笨,你在谁手下不都是我的人吗?”
卢愈默默脑袋,也是,反正八卦门的头头总是周从玉。可是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
“反正你在八卦门的日子也不会太多,因为我也不怎么喜欢总在一个地方待着。”周从玉缓缓道。
这微妙的逻辑关系让卢愈意会地眨了眨眼,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再看向周从玉带着笑意的眼睛,没一会儿卢愈就干咳了一声别过脸,抱起蹲在桌子上的黄大仙就走:“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黄大仙恼怒地要挠卢愈的脸,被卢愈抱着挪开了:“小东西听话,去厨房找吃的给你。”
黄大仙这才安静了,怀疑地看了卢愈一眼,最后还是勉强信任了他,乖乖任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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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折剑带着原沐雨踏上了逃亡之路后的好几天,卢愈都沉浸在混吃等死的日子里,第三天的时候听周从玉说有人根据原折剑的脸联想到了原魔教教主,于是天义门追着他俩跑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消灭魔教余孽。
倒是魔教站了出来,陆元声称原折剑是陆遥知之子,刺杀武林盟主之事是魔教指使的。一时间江湖上按潮涌动,魔教债多了不愁,日子照过,倒是正道中人头疼地开大会,商量着怎么剿灭魔教。
周从玉也去了,回来后直说和一群老不死打太极累得够呛,好歹是拖住了群情激昂讨伐魔教的势头,一切等抓住了凶手再说。
卢愈听了后啧啧做声道:“要是被人知道你在这里面上下其手,哎哟,你这个掌门要遗臭万年了。”
周从玉倒是不恼,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放心,就算不当这个掌门也饿不着你。”
“谁担心这个了!”卢愈哼了声,又问道:“那什么除魔大会,具体是怎么开的?你们商量些什么?”
“麻烦得很。进门前先要卸除武器,一群怕死的老头子坐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肯出头。就这样,实在是没意思得紧。”
“不能带武器?那你的扇子也不行?那该热死人了。”卢愈瞅了瞅周从玉手上的扇子问道。
“我和他辩论了一番,最后带进去了。”
卢愈开始翻白眼:“你又怎么忽悠人家了?”
“我问他,敢问阁下对武器作何界定?对方说乃伤人卫己之物。我就同他辩解说,我有一友人,指甲锋锐,平日用之以刀,专断人喉,实乃伤人之物,阁下莫不是要拔去他的指甲?又说,我还有一友人,两指实殊,断人兵器只需夹而折之,卫己之物也,阁下要断去他手指?阁下也言兵器乃伤人卫己之物,何以因噎废食,忽视其卫己只能呢?况且在场之人哪个不是飞花拈叶皆可伤人之辈,何必拘泥小小兵器。他说不过我,只得让我带着了。”
卢愈不屑地哼了一声:“哼,诡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