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整个面馆的人都突然中毒?”周从玉问道。
“驴蛋,这个愚蠢的问题你来回答。”卢愈立马把皮球踢给了原折剑。
原折剑梗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说:“有人下毒。”
“没错,确实是中毒,会引起腹泻而已,算不得什么厉害的毒。”周从玉的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面馆,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不过……”
从小被武侠荼毒的卢愈立刻眼睛亮了,瞬间脑补出几十种江湖恩怨情仇的故事,从失败的刺杀到美人落难。
“不过不是有人下毒,而是闹鬼。”
“……喂,唯物主义世界观已经拯救不了你了,你需要复习马列主义。”卢愈忍不住吐槽。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鬼还少吗?立刻淡定了。
“刚才我抽空去厨房转了一圈,阴气很重,我怀疑是外逃的竹魂作祟,可惜我没开天眼,更不是竹印师,等到门内的竹印师赶来只怕就让它跑了,怎么,有没有兴趣帮我一把?”
卢愈一开始还在念叨蹲个厕所的时间周从玉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卖手纸还查案子,不愧是新一代高效率的掌门,听到掌门邀请,他立刻拍了拍胸脯:“没问题。”
“本门外逃的竹印可不比野生的鬼魂,要重新封印可不容易。”周从玉善意地提醒道。
“呃,没问题,但是竹印秘法那本书借我,我还没背呢……”卢愈犹犹豫豫地说。
周从玉的嘴角抽了抽:“这样都没被反噬,只能说你运气真好。”
“一般一般啦,只能说上帝他老人家在把屋子里所有的窗子大门都关上之后终于记得给我留个老鼠洞。”
拿到了竹印秘法大大咧咧地翻看了起来,再翻到封印篇,对着图摆了几个手印,皱着眉头念了几句咒语,觉得稍稍熟练了一些,这才对周从玉说:“掌门带路吧。”
周从玉怀疑地看着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浓浓的不信任感。
哪怕是不懂竹印秘法的原折剑看起来都比他可靠。
回到空无一人的面馆,只剩下伙计们在收拾碗筷,以及坐在桌子上抱怨大家都屎遁没付钱的掌柜。卢愈翻了个白眼,没要赔款就不错了,还敢抱怨?拖出去乱棍打死。
“借个厨房。”周从玉说着把手上的钱袋子丢给了掌柜,有意无意地砸在了掌柜的脑袋上,掌柜哎呦了一声,莫名其妙地看了周从玉一眼,又打开钱袋,顿时乐了,忙不迭要上前带路。
卢愈扭头找原折剑吐槽:“我也好想被这么来一发,再疼也没关系。”
啪的一声脆响,卢愈抱着脑袋痛呼:“你干嘛?”
周从玉拿着扇子笑道:“给你来一发,提醒你该干活了。”
“……”卢愈默默想,幸好他不知道来一发是什么意思。
三人跟着掌柜往厨房走,到了门外的时候,哪怕是隔着一层门扉,卢愈也感觉得到那种浓郁且不祥的阴冷之气,恍然间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开天眼的夜晚,在乱葬岗中他遇到了的那个生杀予夺雌雄莫辩的孝服人,恐惧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那个人……真是太危险了。
“没事吧?”周从玉感觉到他打了个寒颤,不由问道。
“有点冷。”卢愈摸了摸胳膊说道,明明已经是春天了,一时间竟然会被冻到。
“冷吗?我没感觉。”原折剑茫然地看着木门,毫无感觉。
卢愈翻了个白眼,这人身上阳气太旺了,加上那么粗的神经,就算有一群女鬼在他面前披散着头发跳脱衣舞也可以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周从玉拿着一支毛笔,蘸着特意调出来的“墨”在厨房门口写写画画,从地面一直写到了门扉上,甚至还特意绕出去到厨房后面的窗子上写上符印,卢愈在一旁临阵抱佛脚地速记咒文和手印,一边苦恼地抓着头,简直像是没复习完毕就被逼着去考场的可怜考生。
“好了,进去吧。”从后窗绕回来的周从玉收好笔墨,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
门开了,里面的寒气顿时窜了出来,卢愈觉得自己仿佛站在大门敞开的冰库前,空气中萦绕着深深浅浅的白雾,时浅时浓,一时间他竟然有些看不清厨房内的景象。
“雾好浓。”卢愈低声抱怨了一句。
“有吗?”原折剑皱了皱眉奇怪地问道,在他看来这就是普通的厨房,不算大,一眼望去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