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宫。
冰室。
当年阴昶仍是蔺攸草时受刑于蜀纭宗,司青邺为救他强闯大阵结果伤了魂体,幸得白岐相助才留了一口气。
司青邺在古境玄灵养魂炉下养了九百年,魂体已不再同当初那般随时都可能散掉一样,等同从液体成了固体。
九百年的不见天日让司青邺的肤色白的像透明一样,几乎要同身下的冰床融为了一体。
突然。
睡了九百年未醒的司青邺右手微弱的颤了一下。又过了好一会,一口寒气从口中呼出。
慢慢的,司青邺睫毛颤了颤,闭了九百年的眼睛逐渐睁开。
醒来的司青邺茫然的望着上空,眼中空洞一片,呆呆躺着怔忪许久未动弹。
良久。
司青邺僵硬的歪过脖子,迷茫的打量四周。
因活动使得血液加速,逐渐恢复感觉的司青邺感到了寒冷,他撑着冰床迟缓的坐直,瑟缩的抱住胳膊抖了抖。
刚苏醒的司青邺身体是僵硬的,每活动一下都是吃力的。他试图从寒气刺骨的冰床上下来结果却因腿使不上力摔在了地上。
冰室中很冷,从口中哈出的都是白色的寒雾。
司青邺环顾四周,视线在冰床上一束鲜红的血微花上停留,眼中狐疑更甚。
司青邺正扶着床僵硬的尝试行走,突然,冰室的门从外面因一股巨力而撞开了,阴昶气息粗重的出现在司青邺视野内。
阴昶两眼炽热的盯着司青邺,眼中汹涌着狂喜,惊愕,不可置信。
阴昶感觉像做梦一样,掐进掌中的指甲溢出殷红的血色,隐隐痛感告诉他正身处现实中。
阴昶冲上前用力的将司青邺拥入怀中,骤然覆盖上来的炙热让司青邺瞪大眼睛。
“唰——”
一把血微花抽打在了阴昶的脸上,刮出几道细小的血痕。
“……”阴昶。
“你是何人?”司青邺举着血微花当武器,戒备的提防着阴昶,眼中的陌生跟冷漠让阴昶心中不禁一痛。
阴昶把司青邺抱出冰室,虽记忆出了问题但司青邺智商是正常的,不呆更不傻。他一个男人让另一个男人抱着,心里总有点……无以言表的羞耻。
“我们……真的是……道侣?”司青邺难以启齿的询问。
“是。”阴昶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撒慌都脸红的蔺攸草,现在扯起慌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阴昶诓骗司青邺二人是道侣,当年自己遇难,青邺为救他而神魂受损一睡便是九百年。
除了两人关系造了假,其它的阴昶都避重就轻的告诉了青邺事实。
阴昶语气真诚,眼中炽热的情意更不似作假,但……
男道侣??
太疯狂了,像是自个做出的事吗?
阴昶热切的感情让司青邺有点不自在,他想说点什么但是……目光触及阴昶眼中的情意又不禁噤了声。
若真说了,怕是会伤了他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