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动,颜长君身体当即绷直,握紧手中的佩剑。
弥琯和白岐低语,“底盘很稳,双臂有力,虎口有茧,是个习武之人。”
“在下并无恶意。”青年抹了把脸,把湿漉漉的长发撩到身后神情有点尴尬,“在下……不会凫水。”
见颜长君依旧戒备着自己,青年苦笑一声,拱手作揖,“在下隗士谙,是个商人。”
“来京内是因一笔香料生意,以前常听人讲京城长京湖七月荷,如今赶上于是特来一观,不曾想竟出了这样大的丑。”
隗士谙?
颜长君一怔。
弥琯也是微惊,“可是西陵长宗隗家?”
“正是。”隗士谙应道。
白岐从原主记忆中搜索一番,得知西陵长宗隗家乃当今天下第一大商,在江湖上朝廷上都有几分薄面,富可敌国。
而隗士谙便是隗家内室嫡子,西陵长宗隗家的未来家主。
正儿八经不掺假的富N代,真土豪真大款。
“隗公子出门为何无人陪同?”颜长君问,
“本是有人陪的。”隗士谙无奈,“但……全叫我甩开了。”
“公子……”
正说着,另一只船从不远处驶来,船上一个小厮正焦急的朝隗士谙招手叫喊着。
白岐和颜长君的冷淡让隗士谙不免有点尴尬,他拱手礼貌的问,“今日在下狼狈,暂不多留。”
“不知三位可否告知名讳和府邸,他日在下再亲自登门道谢三位的救命之恩。”
“馨荣园,亓官垣。”
白岐留下名字后便弯腰回了船中,他自信原主凶名在外的名声肯定不比西陵长宗隗士谙差。
白岐撤了,颜长君果断跟上,留下弥琯一人处理后续的事。
船内。
颜长君迟疑的开口,“此人落水恰巧被大人遇上,可是居心不良另有所图?”
“西陵长宗隗家,不缺钱不缺权,道上和官家谁不得给上几分面子?本官一个小小光禄卿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颜长君默。
话虽在理,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陷入纠结中的颜长君并未看见白岐饮茶时眼底转瞬即逝的诡谲。
一天下来白上神长京湖也游了,花也赏了,并顺便寻个不错的酒楼用了膳,等回到园中后已是酉时天都暗下了。
推门回到卧房,白岐脚下不由一顿,眸中飞快划过一抹暗色。
“来人,备水,本官要沐浴。”
收到话的下人马上便去准备了,白上神褪下外袍仅着一件单衣坐在镜前拿下发上的发饰,任由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下人们鱼贯而入的把浴桶抬入屋内倒入一桶桶的热水,当将洗漱用品一一备上后便沉默的相继退出房间。
馨荣园的下人们都知道亓官垣不喜人贴身伺候,生活上除了弥琯可以近身照顾,更衣沐浴一向都是他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