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执慢慢地靠在了解春潮肩上,他手里拿着的杯子稍一倾斜,解春潮就手疾眼快地接了过来。
解春潮扶着方明执,让他慢慢躺在了自己腿上。
方明执翻了个身,自然而然地拥住了解春潮的腰。
解春潮很轻柔地理了理方明执的头发,把纪录片的声音关掉了。
房间的节律灯已经被调到了最暗,电视里已经开始介绍另一种漂亮的雨林生物。那是一种翡翠色的小鸟,红色的胸口上缀着一弯银白的月牙,身后拖着凤凰一样的长尾羽,屏幕的下方标注着Pharomachrusmocinno,像是它的名字。大约是到了**的季节,小精灵一样的,一只雄鸟正在欢快起舞。
解春潮小口小口地抿着牛奶,一杯牛奶还没喝完,方明执就醒了。
方明执撑起身子,眼睛还没全睁开,就开始给解春潮揉腿:“压麻了没有?你怎么不叫我?”
解春潮也不跟他客气:“压麻了,走不了路了。”
方明执懊恼地把解春潮抱到自己腿上,一把给他揉腿一边低声抱怨着:“你怎么也不叫我?压坏了怎么办?”
解春潮把手握成拳,假装有个话筒似的递到方明执嘴边:“采访你一下,方明执先生,你觉得解春潮同志是什么材料做的?玻璃人吗?”
方明执躲开他,还跟自己生闷气。
解春潮看方明执明显是带着点起床气,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拍:“抱我去洗澡,我就不计较。”
方明执此时此刻完全被解春潮带着跑,解春潮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手揽着解春潮的肩,一手兜着解春潮的膝盖,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去了浴室。
解春潮还没过稳胎阶段,不能泡澡,只能洗淋浴。
方明执扶着解春潮在玻璃房外面站好,自己在里面铺了一层防滑垫,把水温调好了,又关上水出来。
解春潮在外面懒洋洋地站着,方明执把他的睡衣扣一个一个解开,脱下来搭在衣挂上。又解开他睡裤上的腰绳,蹲身把他的内外两层裤子都蜕到了脚腕上,仰头对解春潮说:“扶着我肩膀。”
解春潮略微弯着一点腰,一只手扶着方明执的肩膀。
方明执皱着眉头不动了:“两只手扶好了。”
解春潮翻了个白眼,两只手掐着方明执的肩膀,一条腿一条腿地从裤子里站了出来。
浴室里开着浴霸,一点也不冷。
方明执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身上的睡衣脱了,捧着金贵瓷器似的把解春潮扶进玻璃房。
每次洗澡都是这个样子,方明执根本不让解春潮自己动手,什么事儿都要亲力亲为。
解春潮都替他累:“你说你现在就把心操碎了,等我月份大了,你可怎么活啊?”
方明执把他扣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用热水冲着,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不得你有一点不舒服,不管你是怀着孩子还是没怀着孩子都一样。要是我能生,我绝对不让你来。”
解春潮
给他冲得很舒服,半闭着眼睛,手搭在小腹上摸了摸:“我觉得好像能稍微摸出来一点点了。”话刚说完,他就觉得自己被什么抵住了,不由轻声笑了笑:“明执,你是真的可爱。”
方明执没听见似的,规规矩矩地给他往后背上涂已经打好泡的沐浴露。
解春潮的背薄而白亮,在水光底下几乎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象牙色。抹上细腻的泡沫之后,就像是中世纪时欧洲流行的蕾丝扇,光影的一开一合间尽是一种清透的风韵。
解春潮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引着他的手护在自己腹部,那团滚烫就在他身后:“孙玮说过,过了两个月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
方明执知道他在说什么,却只是用手捂着解春潮的肚子,反射弧极长地说:“是稍微鼓出来了一点点。”
解春潮闭上眼睛,又拉着他的手向下摸,呼吸稍微粗重了一些:“明执,不舒服。”那声音软软的带着小钩子,意味再明显不过。
解春潮感觉到身后的人扳着他的肩膀转了回去,不明所以地张开眼睛,却看见方明执蹲在了他身前,不由疑惑地问:“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