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云涛终于感觉到了解春潮在哭,沉默了一会儿,手慢慢搭在他的后背上:“那你想去哪?我刚好开车过来,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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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十分钟,解春潮又回到了书吧里。
他捧着一杯热牛奶蜷在小阁楼的沙发上,等着解云涛给他煮的面。
过了一会儿,解云涛端着面进来了:“说吧,你说的要和方明执离婚是怎么回事?”
解春潮撇撇嘴:“能怎么回事?就豪门贵妇的日子过腻了呗。”
解云涛把面条往他面前重重一墩:“好好说话。日子过腻了你为什么蹲在家门口哭?”
解春潮揉揉鼻子,不认账:“那是风吹的,我一男的,开春就二十八了,蹲小区门口哭?哥你看错了。”
解云涛懒得理他,直男脾气发作了:“从你嘴里掏不出一句正经话来。我跟咱爸妈说好了今儿早上回家的,你不愿意回去我先自个儿回了,省得老头老太太担心。”
解春潮现在暖和过来了,有奶喝有面条吃,哥哥一瞬间有些可有可无,他懒洋洋地朝解云涛摆摆手:“走吧走吧。”
解云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有事打电话,别犯傻。”
解春潮敷衍地应着:“嗯嗯嗯,发短信,打电话,找我哥。”
解云涛瞪了他一眼,拿起手机下楼了。
解春潮听见门口的铃铛叮铃一声,是解云涛出门了,他捏了捏酸痛的眼角,从茶几上把那碗热乎乎的面条够了过来。
解云涛那个糙老爷们儿,还记得他吃面条的鸡蛋得是溏心的。
没吃两口,门口的铃铛又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
解春潮嘴里含着面条,含混不清地朝楼下喊了一句:“抱歉了您,今儿小店还没营业。”
那人却似乎没有马上出去,而是沿着木制的楼梯慢腾腾地走上来了。
那个脚步声太过于熟悉,解春潮放下手里的面条,如临大敌一般,凝视着楼梯口。
意大利纯手工的皮鞋敲击在老旧的楼梯上,有一种悦耳的慵懒。
方明执的长款羽绒服里穿着一身珠灰色的西服,领带还没拆,像是刚从一个上流的酒局里脱身。
他沉默着从楼梯口一步一步地走向解春潮,美好的面容使得他仿佛是一个年轻的神明。
他走到沙发边上,看了看茶几上的面条,又看了看面沉如水的解春潮,居高临下地,不带任何感情地问:“你怎么在这?”
解春潮端起桌子上的面条,继续吸溜起来,看方明执站着没动,才冷淡地说:“你找我有事?”
方明执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以前解春潮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很亲热很主动的,至少不会一边说话一边嚼面条,他生硬地回答道:“爷爷昨天问你烧退了没有,今天能不能过去吃饭。我打电话回家里问过,他们说你昨天晚上就出来了,我就答应了爷爷今天一起回家吃饭。”
解春潮盘着腿,坐没坐相地看了看手机,仰着头看向方明执:“不巧,今天我就不去了。”
方明执第一次被解春潮如此直白地拒绝,忍不住问:“你有安排了?”
解春潮咧嘴一笑,那笑真的像他的名字一样,让人感觉如同有春风拂面,他的语气也是温和又亲切:“明执啊,我们就要离婚了。”
第2章
方明执昨晚在家里吃过年夜饭就一直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还跨着时差开了两组电话会议,现在脑子里也蒙着一层雾似的。
方明执盯了解春潮片刻,语气平淡地问:“你缺钱了?”
解春潮觉得刚刚偃旗息鼓的胃疼被方明执一句话就又挑了起来,他手按着肚子,脸色有些泛白,他懒得和他解释:“不缺。”
方明执挑起一侧的眉毛:“那你为什么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