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华跟他说完之后挂断电话,松了口气,举着手机叹道:“他误会了。”
阮时解揉揉他脑袋,“这种时候就不用介意这些细节了,你看看他发来什么药品,我等会出去买。对了,等会儿你偷偷带个体温计过去吧,测一测你父王现在发烧到多少度。如果体温实在太高,我们再来想办法处理。”
“哥,我跟你一起去,把留在家里我也不踏实。”
“不用,你先回去看看你父王的情况。”阮时解看手机,“退药跟消炎药这里都有,你先让他吃药,外用跟消毒的药等会再来拿。”
樘华不再坚持,拿过退烧药跟消炎药,“那,哥我先回去了。我等会儿再过来跟汇报我父王他的情况。”
阮时解亲亲他额头,低声道:“你父王长期练武,又跟着军队东奔西走,身体素质肯定可以,有现代医疗的支持,你不用太担心。”
“我知道。”樘华抱了他一下,“哥,我真先回去了啊。”
樘华回到靖宁王卧室的时候他还没醒。
“舅舅。”樘华探头往
外叫了一声,叶秩疑惑地看过来,樘华勾勾手指,“舅舅,你快进来,帮我个忙。”
叶秩抬脚走进去,“怎么?”
“我这里有些药,舅舅你帮忙,我们一起喂一下。”樘华刚刚试着扳动了他父王一下,奈何他那小身板力气不够大,实在没法完成单手扶着人喝药的操作,“舅舅,你帮我把我父王扶起来。”
叶秩看到他凭空拿出来的白色药片,什么也没问,走过去轻轻扶起靖宁王,让他靠在床头。
樘华端着一杯水,笨手笨脚地换着姿势,他看哪个角度最好将药喂进去。
叶秩看他在床前团团转的模样,实在看不过眼,拿过他手中的药跟杯子,“我来吧,将这药片喂进去就行?”
“对对对,舅舅你来。”樘华大大松了一口气,将药片交给叶秩,放下药片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掌心紧张得有些潮湿。
叶秩干净利落地捏开靖宁王的嘴,将药片塞到他嘴里,压了压舌根,然后又罐水进去,将他头往后一仰,靖宁王反射性地将水跟药片吞咽下去。
“舅舅,你真是太厉害了!”
看着樘华脸上的崇拜,叶秩眼底带着点笑意,“小意思,以前给人喂药丸子才难。”
樘华给他父王喂完药之后,拒绝了大夫们送来的其他药汤,只说已给他父王喂了救命的秘药。
几个属下在旁边忧心忡忡,又不敢多问。
半个时辰后,樘华去阮时解那里拿来外用的消毒药水及药膏,用凝胶将他父王血肉模糊的伤口封起来,避免感染。
靖宁王本来体质就好,又从没接触过现代药物,樘华将药给他服下后,他的情况肉眼可见地好转了起来,两个时辰之后烧就退下来了些,不再高烧。
等到傍晚,他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属下们都松了一口气,他清醒了,主心骨就在了。
靖宁王真正清醒是在凌晨,樘华怕他会反复发烧,专门守在房间,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发现。
他一清醒,樘华立刻就发现了,忙走过去问他,“父王,你感觉如何?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去个厕所?”
靖宁王望着樘华关切的脸,手握在樘华的手上,“你怎么过来了?”
“听闻您受伤的消息,坐不住,便快马加鞭赶过来。”樘华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心酸道:“父王您稍等,我让他们送点粥过来。”
“等等!此次应当是顾戈所为——”靖宁王病得辛苦,手用力拉着樘华,压低声音道:“你们千万当心。”
樘华被他的手烫得一抖,失声惊叫,“父王!”
樘华忙压低声音,急急问道:“何出此言,您可有证据?二皇子不是多次被皇伯父夸赞么?派人出来劫掠军队,他疯了?!”
靖宁王喘了口气,道:“他是想皇位都快想疯了,你皇伯父近来身子骨不太硬朗,也难怪他想出这些歪着。父王这里没事,此事事关重大,你亲自回你大兄那里一趟,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您没事了么?”樘华眉头皱起来,不放心道:“您伤得这样重,今儿若不是我来给您带了救命的丸药,现在您还不一定醒得过来,我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