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解看他真的缺钱,问道:“你现在本金多少?”
“没多少,大约五十两银子。”想了想,樘华又道:“我要是凑钱,向好友们借一借,应当能凑出四五百两来。”
“你现在住的地方,周围有什么土特产么?”
这个樘华还真没怎么了解过,他努力想了想,最终道:“我们庄子上出产藕、鱼、稻米、腊鸡等物,瓜也产一些,要说附近村里的话,我见村里不少女娘在织绸布。”
阮时解先前只想考查他,听他一项项娓娓道来,当真有些惊讶,颔首夸赞:“观察力不错。”
“这样吧,我看你们大多数东西都是普通事物,应当不具备太多转卖的价值。你明天去打听一下你们那边产的绸布,看看是什么类型的布,要是绸布还不错,我教你个染色的法子,你买绸布,然后染色去卖。”
樘华完全没接触过这行,听阮时解这么说,他忙应下来,“我明天便带人去看看,先生,我们要把布染成什么色呐?”
“先看过再说,到时候再看看你们那里什么染料比较便宜。”阮时解道:“一时急不来,慢慢谋划。”
两人吃饭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樘华一边说话一边抓紧时间吃,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阮时解见他吃完最后一块牛扒,教他用餐巾擦嘴,“你要是喜欢,我们下回再来。”
樘华点头,而后又道:“先生,若是您可去我们那便好了,韩家轩的鸡肉煲可是一绝,聚贤楼的葱烧海参亦是绝味,您若去,我便带您去尝尝。”
阮时解道:“说不定以后真有机会。”
第10章 问讯
两人压着时间,还剩十三分钟时,阮时解带樘华上了电梯。
电梯下行的失重感比上行的失重感还严重些,阮时解并未说话,直接抓着樘华的手臂,在身后呈支撑之势。
樘华明亮的双眸望向阮时解,瞧瞧松了口气。
跑车性能优越,两人争分夺秒,下了车又上楼。
阮时解长腿大步,樘华个子小,腿也相对短一些,吭哧吭哧在后面赶得有些辛苦。
樘华跟在阮时解身后疾步快走,等上楼时,他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白皙面孔上还带着丝潮红。
阮时解顺手在冰箱翻出一瓶牛奶递给他,抬腕看了一眼,道:“还剩两分钟。”
樘华咬着吸管快速喝完牛奶,小小地打了个嗝,脸上带着满足后的愉悦。
他放下奶瓶,“先生,我先回去了。”
“嗯,明天见。”
“先生明天见。”樘华换好鞋,朝阮时解笑着挥挥手,匆匆打开书房那扇门,回到自己房间。
接下来好几日,樘华按部就班生活,上下午念书,傍晚时会去附近村里转转,晚上则跟着阮时解学习。
他进度飞快,很快便从二年级学到四年级,对许多事务也多了些了解。
这日,温书温得实在累了,樘华带着余义与宁维上县城。
本地产绸布,这些新织出来的绸布并不染,而是直接运去他处。
据樘华所知,县城里还专门有收绸布的布庄,这些女娘们织好绸布会结伴带去县城里卖掉。
县城里倒也有两家染坊,染的大多是麻布或棉布,纵使染,也染成褐色、靛青、淡黄、淡红等较为常见的颜色。
绸布还未见他们染过。
樘华带着小厮,挑其中一家大一些的染坊进去。
染坊里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闻着有些腐臭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