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侧妃玉指点着如铁,她就是笃定睿王最多任她闹一场,不会真拿她怎样。睿王若不出手,自是心里有鬼,睿王若是出手,她就能去皇上面前哭诉睿王对长辈内眷无理,即便诚王真有罪,皇上也会有所体恤。可恨这个睿王妃,竟如此羞辱她,还特意穿着连她都不能穿的正红锦袍来见她,周侧妃的眼睛都被这一袭正红色染红了,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什么宁国公义子,皇家这套把戏也就是骗骗老百姓,不就是仗着睿王宠爱上位的男宠吗,真当自己出身高贵了?!
周侧妃也是被气糊涂了,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区区男宠,靠着勾引太子与睿王上位……”
蒲公公就要出言训斥,如铁拦了拦他,冷笑着摇头。他的目的就是要刺激这个女人,揭穿她可憎的面目,他才不信她真的敢去死,试问一心求死的人还会在意自己的妆容吗?周侧妃实际是强盗逻辑,根本不占理。倒是她上赶着送上门来,令如铁不由得想起了穆承涣,承涣被赶出府也处处透着可疑,诚王正妃去世多年,诚王府里一直是周侧妃管家,按她这种强盗逻辑,一定与她自己脱不开关系。
如铁决定再诈一诈她,提高嗓音道:“周侧妃,随你怎么说,你心思歹毒,做下害人的勾当,就觉得别人都与你一样吗?”
周侧妃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倏变,转而大怒,也不知就近抓住了一件什么东西,来不及细看,就泄愤般往地上一砸,嗷地一声尖叫之后,一掌向着如铁挠了过来,保养得当的尖指甲眼看就要划到如铁脸颊。
“王妃!!”
蒲公公吃惊不小,迅速挡到如铁面前,他忠心耿耿,反应极快,有人却比他还要快,周侧妃突然之间气势全无,双手提起停在半空中不动了,口中乱喷的污言秽语也随之停了下来。
穆承沛急道:“母妃,您怎么了?”
周侧妃自己也奇怪,可是举着的手放不下来,她使劲啊啊了两嗓子,也说不出话。
玄亮就站在不远处,时刻保护王妃成了他职责的一部分。如铁向他飞了个眼,心想会隔空点穴真的很了不起,就是能为所欲为。
如铁对蒲公公道:“贼人上门闹事,咱们可不能放任不管。请公公把闹事的人摆到大门口去,向街坊邻居都说清楚了,她擅闯睿王府,还……”
如铁停下来瞥了一眼方才周侧妃摔的一地碎片,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心情愉悦继续道:“她还摔坏了母后的赏赐,被侍卫当场捉住。摆够了三日,再送她去刑部,我们做小辈的,体恤她对诚王叔的一片深情,特送她去牢里与诚王叔团聚。还有,请储大人顺便调查一下周侧妃,据传诚王爷很多事都对他这位爱妾说呢,也许对刑部查案有帮助。”
“对了对了。”如铁又想起了什么好玩的,自己先笑了起来,与蒲公公低语,“派人去请承涣过来一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起看个热闹。”
蒲公公立马懂了,麻溜道:“王妃放心,都交给老奴,老奴这就去办。”
穆承沛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母妃可不是贼!”
如铁这会儿挺看不上穆七公子的,起码周侧妃还敢发个疯,穆承沛却只敢躲在他娘背后,让他娘替他开道,真是他娘的孝顺得很呢。
如铁讥笑道:“她不请自来,还摔坏了赏赐,不是贼是什么?不知穆公子是打算陪她站街,还是打算陪她坐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