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秦牧携酒与扶苏浅酌。
他提到:「由水路往咸阳的确是最快的,只是我们的士兵不谱水性,恐怕有性命之虑,但从陆路却太慢了,只怕还没赶至咸阳,项羽的军队已从後追上。」
扶苏默默的听,只是他也不会解决啊。
「‘现代人’难道对此没有半点解决的方法?」秦牧又问。
「一般来说,我们晕船的话,只会有一种方法。」扶苏答。
「甚麽?」
「吃晕浪丸。」扶苏一本正经的说。
从字面上的意思很容易便理解为一种药,秦牧无语地看着扶苏。
「不过我从小说中倒记得一法。」扶苏又道。
秦牧已经对於‘现代人’不抱希望了,他为自己倒了一小杯酒,道:「姑且说说吧。」
扶苏把三国演义里曹操行水路的方法介绍了一遍,然後又把别人破解他的方法说得绘声绘影,活像他真的亲所见似的。
秦牧若有所思:「此法未必不可行,只是造这些船恐怕所费巨大,非短期内可以完成的。」
「可以单绑铁链吧?把所有船都扎在一起,巨大一点吃水深一点就不会太晃?」扶苏对於这些也是一知半解。
「此倒可以一试。」秦牧道。
「倒是不知萧何那处怎样了……」古时的消息传递有够不容易的,过了这麽久也没有消息传来。
秦牧无话。
*
另一方面,萧何几经艰辛,终於返回沛县。
数番考虑之下,萧何还是决定从沛县入手,一来他知道沛县的县令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二来这处到底是他长大的地方,因此他的行踪较容易隐藏。对於沛县的县令他还是比较有把握说服的,只要打通了这一个关节,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回到沛县後,萧何先去了几个丧命的兄弟的家属负荆请罪。
虽然萧何一行男人逃跑了,但沛县的县令深怕动了他们的家属会惹来後患,把人赶走了後,也没有斩草除根,因此几家人才能安然继续在原来的地方生活,不用跟着男人们四处流亡。
只是萧何他们的家眷的日子过得不好,到底受到男人的连累。平日那些乡民不但尽占他们的便宜,还因县令的关系不敢与几家人多相处,连那些地痞流氓亦在言语上对几个留家少妇侮辱,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刘邦一行人在沛县闹的动静太大罢了。
此时在历史上手段显赫的吕后,吕雉,虽然长得算是端庄,但在生活操累之下,已不复昔日的美貌。而她娘家因气自家女儿就这样下嫁给刘邦,亦赌着气不乐意帮衬了。
萧何第一个先是探访刘家,他命侍卫先藏匿在暗处,然後他捧着一龛骨灰,毅然步入村庄。
在萧何到达刘家小小的木屋时,便见到吕雉坐在滕木椅上,温柔地替儿子抹去一脸玩乐後的汗迹,这副温馨的情景顿时刺得萧何内心一痛。
他一脸愁苦的推开栏栅,叽啊的一声,惊动了吕雉。
「萧大哥,怎麽你……」她看到萧何手上所捧的,顿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这是……」
萧何直接跪在她面前,痛苦的说:「嫂子,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刘兄,刘兄受人暗算……去了!」
纵然坚强如吕雉,这个女人被刺激得身影一晃,退後了几步,扶着一旁的石磨,怔怔然的摇了几次头:「不……你骗我……」
她满怀希望的抬起头看着萧何:「萧大哥,这是你跟我在开玩笑是不是?刘邦呢?他是不是躲在一旁看我出羞?我承认我害怕了,你让他出来好不好?」
萧何更是悲痛,一直强忍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嫂子!是俺对不起你罢!你要打要骂,都随你!」
「这怎麽可能?」吕雉大吼:「我相公不过是往外寻觅功业,岂会在这短短一年间便故去?我不相信!你休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