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这小兄弟打死的。就是昨天那只!”之前那个汉子答道。
那个挤进来的年轻男人见到那老虎尸体顿时红了眼,然后噗通一声给殷裴楠跪下磕起头来。
“恩公,谢谢你!”
他身后另几个人也流着泪跟着跪下磕头。
忽然被跪拜,殷裴楠急忙侧身让开了。看他一身孝服,估计是昨天死了的村民的家人。
旁边人怕他不知道跟他解释了一句,“他爹昨天就是被这只大虫咬死的。”
殷裴楠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人家,只好过去扶起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恩公。要不是你,我们连我爹的仇都报不了。谢谢恩公。”年轻男人很诚恳地道谢。
殷裴楠道:“不用谢,我也是运气好才能活命。”
众人看他也是一身伤,都了然。要猎杀这么大一只大虫,非得以命相搏不可。
随后,那个年轻男人主动借了板车给殷裴楠,还说要送恩公回去。
殷裴楠谢绝了,他其实也没受什么伤,人家爹刚过世,这会儿正忙着丧事呢,就不好麻烦人家了。
这会儿已经半下午了,他便告别了村民,拖着老虎回家了。
走到半路,他忽然遇到了阿娘,还有村里四五个汉子。
“阿楠!”赵秀娥一见到殷裴楠,急步跑了过来,看见他一身血,又看见他身后板车上的老虎,顿时哭着抱住了他。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告诉你不要去猎大虫,你就是不听!要不是大强跟我说起,我还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是出事了,你让阿娘怎么活。”
赵秀娥下午从城里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大强,大强便跟她说了下昨天殷裴楠找他的事。
赵秀娥一听,心道坏了,阿楠特意偷偷摸摸去问,那不就是想去猎大虫吗?她赶紧拜托大强,回村里找了几个打猎好手,便赶着来找他了。
殷裴楠看见阿娘,有点儿懵,阿娘怎么来了?他本就是先斩后奏,还没想好怎么跟家里说呢。
可这会儿也不容他多想了。他放开板车,轻轻拍着阿娘的背,安慰道:“阿娘,我没事。你看,我猎到大虫了。”
赵秀娥松开殷裴楠,看了那大虫一眼,又转回头,又急又气。她上上下下打量儿子,着急问道:“你伤得重不重?都伤到哪里了?怎么这么多血?”说着眼泪流得更凶了。
殷裴楠摇头,“阿娘,这是大虫的血,不是我的,我就是胳膊受了点伤,其他没事,你别担心。”
赵秀娥还不敢相信,自己亲自检查了一遍,确定儿子只有胳膊受伤,她才放下心来。
那边,大强和其他几个汉子看着板车上的老虎都呆了。
大强不敢置信地问道:“阿楠,这是你猎的?!”
殷裴楠点头道:“是的,大强叔。”
“这,这真是……”大强看着殷裴楠,眼中充满了敬意与不可思议。
他自觉自己打猎的水平在这一带也是数一数二的,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去猎大虫。他敢说,村里也没人敢单枪匹马地去猎大虫,那无异于去送死。
可眼前这情形,就摆在眼前,不得不让他相信。
“好小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大强上前拍了拍殷裴楠的肩膀,赞了一句。
其他几个汉子也都对殷裴楠刮目相看了,纷纷过来夸他。
没想到啊,实在是没想到,以前软弱好欺的殷裴楠,竟然能猎虎!
几人帮着把老虎拖回了村里,一回去便引起了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