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操操操!
此时唯有这样才能够发泄心中的情绪。
于驿川瞪着眼,紧绷的那根线一松,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能这么有力。
“你不是出差?”
“你怎么在家?”
两人同时发问。
这是个好问题,智商还踩在理智的尾巴上,于驿川脑子活泛起来。
楼经行提前回来,确认他不在家,才会有此一问。
楼经行单手撑着床沿站起来,“家里有个生活难以自理的人要照顾,我加班加点赶回来的。”
他挑眉,看他身上这行头,问:“你也刚回来?”
于驿川模模糊糊的应了,不想在这上面多做纠缠,先发制人道:“你在家戴什么帽子?有病。”
楼经行少见的穿了件黑卫衣,休闲又减龄,他的刘海微垂,刀削般的面部轮廓都少了分攻击性。
后面的帽子一罩,心理作用下,于驿川直接把人代入韩剧里雨夜杀手的形象。
讲真,当时看到屋里人,他的心洼凉。
帽子?
楼经行站着梗梗脖子,从刚才起于驿川惊魂未定的表情得到解释。
他边朝于驿川这儿走,边侧头撸了帽子,“我刚趴着,帽子自己动了手。”
人越靠越近,手上冰冷的金属感提醒了于驿川。
立正,挺胸,背手。
将枪藏于身后。
“你不会。”楼经行顿了顿,“把我当成潜入的歹徒?”
于驿川沉默,见他还要靠近,忙道:“你最好跟我保持一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楼经行手抄在卫衣宽大的兜里,听他解释。
于驿川真心诚意的劝他:“我现在心跳失速,控制不住我颤抖的爪子,急急忽忽的可能会揍你。”
楼经行:“……”
楼经行目光越过肩,在他身后滞留一瞬,勾唇笑了,“家暴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于驿川直接骂,“家暴个屁!”
楼经行不理,“上次用脸,这次用什么,石膏?”
于驿川倒退着躲他,“等我胳膊好了,我定制个实心的,专用来捶你!”
说完,他躲回自己屋,关门上锁一条龙。
于驿川将枪重新放回盒子,再按下床板,恍然发觉自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像没骨头的烂泥一样,贴墙转了一圈,再用爪子挠一挠,然后额头抵墙面壁。
他还嫌不够,无声的咬牙狞着脸,颤抖的爪子“啪啪啪”狠锤墙壁数下,声音又响又闷。
门外,楼经行静静地站着,绝佳的隔音效果让人听不到房里的动静。
他依然抄着兜,侧头,扫了眼柜台上反光的艺术品。
那玩意儿,第二次见了。
楼经行后退两步,贴坐上沙发背,用目光丈量屋门通向房间的距离。
他回来前屋里的确没人。
楼经行抽出手,手机一道摸出来,在屏幕上滑动两下,抿起的唇角拉平成一条线……
十分钟后,于驿川从房里出来,看着自家一片狼藉的客厅,心里有了猜测,“我的客厅?”
楼经行视线溜了一圈,“这熟悉的作案现场,不能让你联想起‘凶手’?”
于驿川闭嘴,真相只有一个——
“行哥呢?”
楼经行朝自己房间微抬下巴,“缩床下不肯出来。”他捞了半天没捞出狗。
这哪是养了只狗,是养了只大闹天宫的孙猴子。
于驿川再次确定,他跟哈士奇八字不合。
于驿川打开厨房冰箱,顺口问:“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吭声?”
“回来没见着你,以为我听错了。”楼经行见他拿出的东西,心领神会。
于驿川还惦记着刚刚那事儿:“那手机呢?”
楼经行帮他把锅摆上电磁灶,再倒上水,“早上下飞机,忘调震动。”
乌龙真相大白。
于驿川也心虚,他直接从现实世界穿回来的问题不好解释。
所幸楼经行没有多问。
两人将东西煮熟,切块,于驿川抱着盆子开始布置。
布置完了,一回头,于驿川顿了顿后笑了,“楼总,你很有想法嘛。”
楼经行奉承道:“于董,彼此啊。”
这种默契感,嘿,果然只有楼经行跟得上他。
于驿川在网吧跟朋友连吃十场鸡,都比不过现在收获的快乐。
在现实世界休假休出的压抑情绪一扫而空。
做好准备,于驿川和楼经行席地而坐,玩起联机泡泡堂。
于驿川表面关心一句:“咱们这会不会不利于行哥的身心健康?”
它毕竟还小,不知社会险恶。
“成长的道路是艰辛的,早早感受过世界的欺骗,意识到世界的本质,比日后栽跟头好多了。”楼经行一副为孩子好的家长沉痛的嘴脸。
这颜值,这演技,不做演员真是亏大发了。
可惜楼经行年纪轻轻,在红之前先继承了家业。
于驿川诚心道:“你以后别负责你孩子的教育。”
楼经行尾音上扬:“嗯?”
“我怕几十年后网上会出现这样的标题——《项旭集团楼氏父子相杀多年,是为楼总儿时的幼教不当》。”于驿川边念边用手指点着空气。
跟真在念标题似的。
楼经行眯着眼嗯了一声,觉得他说的道理,“那你来。”
于驿川顺手放个泡泡堵住对手,“我来什么?”
楼经行漫不经心,“我俩孩子的教育啊。”
于驿川手滑,没能及时逃出泡泡轰炸的范围,被自己放的泡泡炸死了。
于驿川:“……”
“嗤。”楼经行不反省反省,还在说骚话:“同归于尽式攻击?于董,你这技术不行啊,今晚来我房间,我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