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也想见将军?”兵卒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道:“我们将军病了,不见客。”
“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病的。”李秀道:“我是你们将军的朋友。”
兵卒冷笑道:“我们将军自小就去了边关,哪里会有你这说了一口京话的朋友?”
李秀往四周看了看,他总觉得周围有人盯着他,千万不能暴露了身份。他想起晏戈的父亲,也就是前任大将军在京城有一位名士好友姓沈,于是李秀道:“我姓沈,是你家老将军的故人之子。”
那兵卒见李秀说的煞有其事,不敢真的赶他走,就准备通报晏戈。刚进门没走两步碰到了军师,军师见他匆匆而来就顺口问了一句。兵士就说有个姓沈的小子自称是老将军的故人之子,军师是跟随过老将军的,对老将军的人际关系很清楚,就道:“确实是有这么个人,老将军引以为知己呀。”
再一问门口那人的年纪,也确实对得上,于是军师道:“此人不可怠慢,我亲自去迎接。”
军师进京这么久也是没见过皇帝的,毕竟皇帝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他走到门口,亲切的和李秀寒暄,然后热情的将他迎接入府。
晏戈正在小院子里吃荔枝,最近荔枝吃多了有点上火,奈何他就好这一口。于是就让太医开了降火的方子,一边喝药一边吃荔枝。他还是个十足的懒人,活像个没骨头一样躺在摇椅上让婢女喂他吃。
军师带着李秀来到院子门口,他对李秀道:“公子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他走进院子就道:“将军,你猜是谁来了?”
晏戈懒洋洋道:“谁呀?”
话音刚落李秀就冲了进来,激动的道:“将军。”
晏戈扭头一看,当场大惊失色。军师也很吃惊呀,心说我让你等着,你怎么就冲进来了?然后他就见自家将军活像见了鬼一样失声道:“陛下?!”
军师:“!!!”
“将军!”李秀激动的冲进来,一把按住吓得半天起不来的晏戈道:“别动,你身体不好千万别乱动。”
晏戈惊的脸色苍白,哆哆嗦嗦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说完他瞥了军师一眼,意思是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把人放进来了?
军师被他这一眼瞥的毛骨悚然,心说这小皇帝太阴了,居然假冒故人之子,他是真的没想到呀。
李秀近乎贪婪的将晏戈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见他无力的躺在摇椅上,脸色苍白连说话都不利索,心疼的道:“怎么这么多天了,脸色还这么差?”
晏戈心说我本来脸色好得很,还不是被你吓得。
要说军师不愧是军师,立刻反应过来道:“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将军这病好不了那么快。”
李秀点点头,又见晏戈躺在院子里身上连个毯子都不盖,就皱着眉头道:“病没好不仔细养着,躺在院子里吹风做什么?”
晏戈呆滞的望着李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军师道:“将军在屋子里闷了这么久实在难受,再加上天气越来越热,所以今天想出发透透气。”
“胡闹。”李秀道:“难怪病好的这么慢,真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晏戈那乱成一锅粥的脑子终于冷静了下来,疑惑的看着李秀。心说一般人见自己这副样子不是应该怀疑自己在装病吗?这么李秀看起来如此关心自己?难不成他是在演戏,想要麻痹自己?
想到这里晏戈干笑道:“是臣不好。”
李秀对一旁的婢女道:“还不快拿张毯子出来?”
婢女慌忙将毯子拿过来,李秀接过毯子盖在晏戈身上将他裹的严严实实,然后欣慰道:“就算是想透气,也要注意一点嘛。”
大热天被毯子裹的密不透风,晏戈很快就出了一脑门子汗。心说李秀果然是在假装,他这是在故意折腾自己呢。
这时候军师让人沏了茶来,李秀真的渴了,端起茶就喝了一口。又见桌子上全是剥了皮冰镇过得荔枝,一个忍不住又责怪起来,“都病成这样了,还吃这种寒凉的东西。”
晏戈双手从头的两边伸出来抓着毯子的边缘,无奈的道:“臣错了,臣不该吃,来人呐撤走。”
“等等。”李秀出言阻止了,之后伸手捏了一颗荔枝丢进嘴里,露出了一个压抑不住的幸福表情道:“撤走干什么?正好朕也渴了,朕就勉为其难替你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