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

裴然若无其事：“没什么，我们走吧。”

沈淮最终还是从小方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然而面对着裴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裴然十分无辜：“我只是在帮你测试员工的工作能力罢了。”

沈淮：“……”

他按了按抽痛的额头，忽然觉得相比起裴然，前头几位大佬真的已经很乖巧了。

——

他们很快回到了中京市。

沈淮让小方先把合同拿去公司存档，自己则带着裴然去家里。

别墅区一如既往地安静，沈淮打开房门，看到空荡荡没有人气的房子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来，叶沧录制完《全民爱豆》第二期之后，又去了其他城市参加通告。

他的心情不免有几分失落，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说道：“我给你准备的那间别墅的草坪出了点问题，维护的人要明天才能过来，到时候可能会有点吵，所以你先在我房子里住几天。楼上的客房我已经让人打扫过了，东西都是新的，不介意吧？”

裴然自然没那么娇气，当初拍戏的时候，他可是直接睡睡袋的。

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间房子。

房子里还算整洁，家具也都是极简的风格，看着十分舒适，不过桌上和沙发上散落着一些乐谱，柜子旁靠着一把吉他，还有各处摆放着的小盆多肉，给这间房子添了不少人气。

沈淮叫了人，把裴然的东西放到新别墅去，等到安排好，看到裴然正在看门口架子上摆着的多肉。

他的目光很专注，唇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平心而论，也不怪之前那个星探那么用力地想要挖他，不提裴然本身的能力，光他这张脸，即便是在美人辈出的娱乐圈，也堪称惊艳，他什么都不用做，光凭这张脸，就足以吸引粉丝了。

这些念头只在沈淮脑中迅速地闪过，他很快回过神，对裴然道：“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聊工作的事情。”

听到沈淮的话，裴然收回目光，转过身道：“我已经休息的够久了，随时可以开始工作，我们可以现在就聊新工作的事情。”

沈淮有些无奈，但也尊重裴然的想法，他去倒了两杯咖啡过来，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就很正式。

事实上，沈淮经历了这么多大佬，还真没有谁像裴然这样，在工作上带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就算是楚眉波，民国时期的电影和现在区别大了，她更多的是享受拍戏的乐趣，每一部戏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只要这个角色她感兴趣，不管是《蜜糖》这种小成本网络剧，还是《红伶》这样的传奇巨制，她都不在乎。

但是裴然不一样，这可是创造了一个时代的巨星，他甚至还是几种类型片的开创者，在他面前，那些大导演大编剧行业前辈，都只是晚辈，更别说沈淮了。

如今沈淮手上的资源不少，但是叫他看得上眼的也不多，适合裴然的就更少了。

裴然不像楚眉波，只是看自己喜欢的角色，他曾经做过制片人，全程参与过电影的创作，因此关注的更多，不管是剧本、团队、投资，每一方面都问的很详细。

于是这样一筛选下来，竟是一部作品都没能入了他的眼。

沈淮也不好解释什么，但是影视产业就是这样，好的资源总是被疯抢的，就算沈淮有钱有能力，之前还带出来楚眉波这样的艺人打出了名声，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吃这一套，《红伶》这样的机会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裴然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太高了，只不过他拍了那么多年的戏，不免拿自己当标准，所以严苛了些。

有些剧本不错，但是不管是团队还是投资方，都透着复杂，虽说这些在他眼中不算什么，但他好不容易复生，更多的是想要享受电影的乐趣，并不是很愿意参与这些和戏无关的暗流。

沈淮作为大佬的经纪人，在专业方面从来都不会反驳他们，而是会努力达成他们的要求。

反倒是裴然感觉到有些抱歉，他想了想，才道：“其实我之前考虑过，想要自己拍一部电影。”

沈淮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