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雪,除世人皆知的解法外,便再也没有别的方子,多少中了这玩意的人,任是武功再高强,也得乖乖绝望看着自己一点点僵化,等死……”
“是,”白初敛淡淡道,“我也曾想过,如此受辱不如当下便自绝经脉更痛快。”
可惜不敢。
也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霍佑樘抬眼,视线在不远处靠着栏杆那人脸上转了一圈——二年过去,他风华依旧,正如当年健全时所见他一样。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了药引,才如此放松。
还是当真就是能坚强到这地步……
毕竟哪怕有药引,没有正儿八经的解药,五年一到,他还是得死。
“白掌门倒是想得开。”
“人生在世,难得乐观。”
霍佑樘沉默了下。
想了想又问——
“你知道顾家却为何忽然停制这药了么?原本断桥雪的解药方子,相当于这药没有解药,奈何约二十年前,忽然江湖上有人爆出,断桥雪除了解药方子,还有另外一剂可缓解药效的药引,那就致阳者心头血。”
“……”
“许多人猜测,所谓致阳者,根本便是顾家人,一时间,许多顾家人遭中毒者毒手。”
霍佑樘笑着,啐出一口带着血的唾液——
“玩火烧到了自己身上,顾家无办法,只能停了这药的制作,这药才变得异常珍贵起来。”
他微微抬眼,扫了眼白初敛,见他稍微收敛了笑。
霍佑樘舒坦了,讽刺道——
“两年未见,白掌门还是如此天真无邪,别人说什么信什么……这次又是被谁哄着饮人心头血又不自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徒弟:霍佑樘,NMSL
霍佑樘:嘻嘻
第36章
白初敛唇角抖了抖,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在里面, 他告诉自己不要相信霍佑樘的鬼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信——
但是还是忍不住回想起,那一日,药阁的老头捧着那做药引的草,一脸困惑地说:这就是蒲公英草啊?
……………………白毅。
白初敛咬了咬后槽牙, 掀起眼皮子扫了眼一身狼狈的霍佑樘, 忽然有点后悔来牢狱看热闹。
霍佑樘又是何许人物, 在赤月教, 他专司严刑拷打, 什么人性的弱点和黑暗面,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白初敛这样被保护过度,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对他来说, 就是一盘送上门的菜。
“哎呀呀,看白掌门这样子, 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服下了致阳者心头血啊……怎么, 谁不告诉你?历封决?还是你那个好徒弟?”
霍佑樘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笑了。
“这些年历封决走南闯北, 忙着撵着我满中原跑,应当没空同你玩这些伴家家酒游戏……是你那个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