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贺征到底还是把衣服撩起来了。

就这，还动作还慢吞吞的。

“你真是，唉。”秦靖元看着他的衣服无奈道，“你这样我也弄不了啊。”

“我先帮你按肩膀，一会儿弄好了你再把衣服穿上，我再帮你抹腰上的，行不行？”

他说完，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总觉得自己像个逼良为娼的猥琐大叔。

贺征也觉得不好意思了，终于咬了咬牙把衣服脱了，还是背过身去的。

秦靖元：“……”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贺征身上很瘦，没什么肉，但这样脱了上衣却还是能看到肌肉。没有很夸张的肌肉线条，但薄薄的一层恰到好处，让他的身形显得不那么单薄。

“身材这么好，有什么不好意思脱的。”秦靖元一边笑一边把手搓热，倒了点药上去，试探地按了按，“疼吗？”

贺征嘴上说着“还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些。

“算了，问你没用，不疼死你都能说还好。”

贺征不知道说什么，秦靖元也没再说话，两人都沉默了起来。

房间里一下静了两声，只有偶尔贺征被秦靖元按得疼了会发出些许吸气的声音。

“你这伤，都是练舞练的吧？”过了几分钟，秦靖元实在受不了这怪异的气氛了，开口想找个话题，“从小就练舞？”

“没，当练习生开始才学的。”

秦靖元“嗯”了一声，“我看好多小孩都是十来岁就去当练习生，一当就是五六年，你也是？”

“没有，小公司要求不那么高，我就练了不到一年。”

秦靖元帮贺征抹好药，到桌子上打算拿自己的的东西走，却一眼看到了贺征那条团戒穿起来的项链。

他动作一顿，来找贺征之前那些烦躁的情绪一下又涌了上来。

“那个，你和叶榆霖……是出道之前就认识吗？”秦靖元吸了口气，拿起东西，还是装作不经意似的问了出来，“我是说当练习生之前。”

贺征却没说话，突然抬起头跟他对视了一眼，眼里有些秦靖元看不透的意味。

“我就是感觉你们关系很好，随便问问。”感觉到了他的抵触，秦靖元也不好奇了，立马改口，“算了，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说了不说了。”

贺征却依旧看着秦靖元，过了半分钟，终于轻轻点了下头，“不是因为他，我大概根本不会当爱豆。”

“我不喜欢那么多镜头对着我的感觉，我也不喜欢被很多人评价我做的音乐，但是他喜欢。”

“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刚开始唱rap，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做音乐的人。他初中就开始接触hip-hop了，那个时候在酒吧驻唱，已经有点人气了，也认识一些人，介绍他去我们那个公司面试，他又叫我一起去，我当时很崇拜他，就答应了。”

“一开始当练习生的时候，我爸妈特别不支持，甚至为了威胁我不给我钱，好在……有他。”

“不过后来就好了，我爸妈还是不忍心真让我受苦，加上那个时候我们公司刚刚成立，急着要推出组合，虽然当时练习生也挺多的，但我大概还是有那么点运气的，没多长时间就出道了。”

“只不过出道以后也没什么成绩，连我喜欢的音乐都没有做出个什么名堂来。”

贺征一句接一句地说着，秦靖元却愣住了，他之前也好奇去查过一些贺征组合的事情，但网上能知道的毕竟还是有限的，他只知道贺征和叶榆霖关系很好，是对其他队友完全不一样的那种好。

但他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更没想到贺征这样一个咬着牙也要把全部的苦咽下去的人，居然会跟自己说这些。

秦靖元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