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掌控我?”玄解问道。
这个回答让沧玉愣了愣,他惊奇地打量了会儿玄解,想了半天才说道:“并不是这样……虽然这种感情有时候的确会变成这样,但赤水水不是想掌控你,他只是关心你,担忧你的性命,就像那天我在火灵地脉的时候不想黑蛇吃掉你一样。”
这次玄解没有回答,他还在思考,而沧玉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见玄解不说话,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杀山魈?”
“杀其他的没有用。”
沧玉看了看他的伤,轻声道:“可杀其他的,会安全得多。”
玄解大概是觉得这话很可笑,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沧玉,于是没有再说什么,低下头专注地舔着自己的伤口。
这让沧玉轻轻叹了口气,就是这些特殊的地方,让他始终无法把玄解当做个孩子来看待。玄解身体里有种野性的本能在催促他快些成长,他对于力量的渴求远胜过沧玉,连同对这方面的理智跟自律性。
就像玄解那日毫无犹豫地剖开巨蛇的肚子,吞下那枚内丹,见识过那场景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把这小兽当成个柔弱的幼崽。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与赤水水说的,只是你往后多听他的话一些,不要自己随便乱跑,起码要叫他知道你在哪里。”
这不是什么很难的要求,玄解就点了点头,他的伤口被沧玉上了药,小窝堆出了固定的形状,幼兽趴在上头睡觉前,问了沧玉一个问题:“我跟他们不一样,是不对的吗?”
玄解的眼睛很亮,在明珠石的映照下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他的声音很平静,毫无半分忐忑。
“不是。”沧玉轻声道,“你们只是有些不同,可并不意味着不对。只是有时候不同,往往意味着孤独。”
玄解听不太懂,他只是看着沧玉,静静道:“你也不一样,对吗?”
“对。”
沧玉笑了笑。
这个晚上之后,玄解就出乎意料得老实了起来,尽管跟其他小狐崽的差距还是很明显,不过已经不会再给赤水水造成之前山魈事件那样可怕的心理压力了,最多就是让他焦头烂额,恨不得以头抢地。
玄解长得很快,比绝大多数狐狸都长得要快,大概第三年的冬天,沧玉床上的那个衣窝就开始容不下他了,他也不在乎,直接睡在了地板上,有时候累了懒得进房,就直接睡在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