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昱刚吃完自己手中的一碗饭,正准备起身去勺饭,听到季淳叫他,转头看向他,“师弟你也要添饭?”
“不用。”
……谁,谁想要添饭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饭桶吗!
季淳拿着在夜里看上去有些碧幽幽的可怜眼眸看着站起身,二丈摸不着头脑的周淮昱拿着空碗,走向不远处的大电饭煲,觉得自己心中的悲伤简直能够逆流成河。
他又看向坐在另外一个位置的大师兄陆奕修,只见后者一边夹菜吃饭,一边眼神放空,嘴里面不知道碎碎念着什么,简直就像是入魔了一样。
算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他还是靠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了两星期的雨了,衣服都干不了,冻得瑟瑟发抖.jpg
第5章
沈越泽坐到座位上,却并没有马上吃饭,而是顺手往后一揪,顿时就扯住了一团想要偷偷溜走的毛绒绒。
“小狐狸,饭都没吃完,你想跑哪里去?”
“我,我吃饱了!”为了方便溜走而变成原型的季淳浑身的绒毛都差点炸了起来,但是他的尾巴又被沈越泽扯住,根本想逃都逃不掉。
“真的?”沈越泽揪着白色蓬松,像是一大团棉花糖的狐狸尾巴,将季淳提到了自己的眼前,看着面前这只不断挣扎着挥舞着四只小短腿,不过两只巴掌大的毛球问道。
“真的!”季淳举着一只前爪斩钉截铁的说道,即使现在他其实还没吃饱,但是他更不想要待在沈大魔头的身边。
“噢,那你刚好坐这陪我吃饭。”沈越泽直接将毛球放到自己的大腿上面,一只手轻压着毛球,享受的从毛团皮毛顺滑的颈部撸到蓬松的背部,一边伸手夹菜吃。
季淳抖着自己的三角耳朵,肉垫里面的小爪子伸了又缩,眼睁睁的看着沈越泽吃了一口又一口肉,嘴巴微张透出一点水渍,眼睛都差点泛起绿光。沈大魔头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但就算知道沈越泽是故意的,季淳也根本就没法反抗沈越泽,只能默默地在心中扎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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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沈越泽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但是到了后半夜,沈越泽就被迫苏醒了过来——他是被屋里面的滴水声所惊醒的。
睁开眼睛以后,沈越泽就有些沉默的看着像是细小的溪流一样,从屋顶飞流直下,落到他床铺上面的雨水。
外面此时也正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闷雷声,以及瓢泼大雨声,与屋子里面淅淅沥沥,此起彼伏的小雨声,一同在沈越泽的耳中回响。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房间不仅破,居然,还漏雨。
这个道观,就穷到了这种地步吗?
沈越泽弹了一下手指,在他的头顶上方顿时就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滴答往下,即将要掉落到他脸上的雨水。他接着又弹出几簇灵力,将房间屋顶上面的漏洞暂时用灵力封住,准备等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找陈镇善解决这个问题。
原本这个世界的灵气就少之又少,他是不可能都将灵力浪费在这个地方的。
“道观里面没钱了。”陈镇善听到沈越泽的要求,头也不抬的吸溜着自己碗里的白粥,拒绝的十分干脆。
“你昨天不是刚从丁家收了一千块的报酬吗?”浓淡得宜的羽玉眉微微挑了一下,沈越泽抢在陈镇善前面,夹走了最后一块炸酥排。
陈镇善放下筷子,看着沈越泽慢条斯理的吃酥排,胡须抖动了几下,然后咳了一声,收回视线,“宗主,你知道修葺你的房顶需要多少钱吗?你的房间有十三多平,就算一片瓦片三块钱,你的房顶最起码需要三百九十片瓦片,这样就需要一千一百多块钱了,这还是没有算人工费用的。算上人工费,起码需要一千五。我昨天收的报酬根本就不够你修屋顶花的,更何况这一千块,还要用作我们几个人的生活费,下次的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所以我们从今天开始,还得节省着点用,不能再顿顿吃肉了。”
沈越泽低敛着眼眸,又低头喝了一口粥,听到陈镇善说到节省,终于抬头看向了陈镇善,语气带着轻微的不敢置信:“陈老头,你们不是已经到这个世界快两年了,连修屋顶的钱都没有省下?而且我房间要修补的,应该也不需要换一整个屋顶。”
“反正就是没有钱修房顶,不是只有你的房间,我们房间的房顶也都有破的,但是也都没有修!宗主,你身为我们一宗之主,不为我宗排忧解难,倒想着像昏君一样的挥霍我们的辛苦钱,你忍心吗?”
“必须得忍心。”
陈镇善又抖了一下胡子,瞪了沈越泽一眼,“你先别说话!”
沈越泽只好百无聊赖的用手撑着下巴,又揪住自己旁边想要溜走的季淳,在他的头顶摸了好几把,换来了后者忍辱负重般的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