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得厉害,却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恐惧。
和潇满意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画面,青年的嘴唇因为亲吻而裹上了一层晕红的色泽,饱满又诱人,好像是汲满了蜜汁的熟浆果,即使是一阵再轻微不过的风都都能引起惊人的战栗,只要用指尖轻轻一挑便能流出甜蜜的浆汁。
他的眼角因为抑制不住的哭泣而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晕红,颤抖的眼睫好像一只指尖上翩飞的黑蝶,在无尽的漆黑业火中展开绚烂的翅膀,背着数不尽的恶欲和业果。
他以美为罪,却不自知。
以身饲魔,恶果自尝。
“清匪。”那个人轻声喊道。
他的声音明明是低沉的,但是这声音却又极轻。淡淡的一个名字被他这样吐出,便好像带上了几分蛊惑的温柔意味。
“我怎么会找错人呢?”他说。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就算遗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记你。”
“睁开眼。”他在陆清匪的耳边说道。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陆清匪当然不听他的。
但是下一秒,那种湿润滑腻的触觉就漫上了他的眼皮。
一下又一下地啄吻,不急不缓。
陆清匪身子一震,明晃晃的灯光映入了眼中,但是比灯光更加耀眼的,却是他面前的男人。
男人有着一张邪肆俊美的面容,眸子是最深沉的暗红色,好像里面蕴着一汪鲜血。
他从后面揽着陆清匪的腰亲吻着他。他柔软的身躯好像一条蛇,几乎将陆清匪纠缠得无法呼吸。
“和潇。”男人盯着他的眼睛沉沉开口。“我是和潇。”
陆清匪看着那双血红的眼睛,目光不由得被吸引。
那是一双极其邪恶的眼睛,只要任何看过它的人恐怕都是这样说。
它里面蕴藏着无边的火焰,血河和亡灵的幽魂,是从最深的地狱里开出的罪恶之花,鲜艳而妖娆夺目。但是在这极深极深的红色里,陆清匪看见了一点点的亮光。
那是他自己的倒影。
他睡了过去,但是陆盈渊却没有睡。
不仅没有睡,他简直要急疯了。
“所以清匪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黎洛坐在他的对面,小少年此时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凛冽之色,隐隐的还有几分愧疚。
“他上车的时候大概是七点十分,我记得很清楚。”黎洛说。“道路监控最后一次检测到车子是在七点半左右。”
“他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陆盈渊脸色沉沉。
伴随着清寒的嗓音,傅意舸走了进来。
“上午的时候在镜湖宾馆,下午去了游乐场。”走进来的傅意舸的脸色此时看上去格外苍白,一点血色也无。
“你来这里干什么?”
陆盈渊看见他,面上寒意更盛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