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根本不抽烟!”
“应该是被提纯过的尼古丁。来源广泛,却又毒性很大,除了难提取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哎,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要动这样的心思。”
陆清匪手微微收紧,傅意舸温声安慰着他。
江声睁开的眼睛忽然朝着陆清匪的方向转了转,而后忽然睁大,瞳孔缩了缩。
青年脸色苍白地倚靠在男人的身边,两人的手十指交叉,是那样的甜蜜亲近。男人的脸已经基本恢复如初,只有一只惨白的眼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恶毒和疯狂。
他急切地想开口说话,但是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响。
“什么?”陆清匪靠近了些,可是却什么也听不清。
江声的眼睛拼命地往一边瞥,陆清匪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却只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傅意舸。
“他应当是想休息了吧,我们还是离开吧。”傅意舸说道。
他拉着陆清匪离开了病房,房门在身后被关上了。
房间里,江声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却没有人明白他真正想说的。
快点离开他,你身边的那个人是个魔鬼。
他会彻底将你毁掉的。
傅意舸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刀,这是一把尖尖的剔骨刀,很锋利,刀刃上闪着白亮的光。
他知道自己隐瞒不下去了,江声迟早要好转,他没有办法在医院里再做手脚。实际上他原本也没有想要继续隐瞒下去。他很认真地将刀刷干净,在刀的边缘上舔了舔,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意从他的舌尖上掠过。
外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房门被摔上又打开。陆清匪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我找不到药。”他的声音有点抖,抱住了傅意舸的腰,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你给我药,我要吃药。”
傅意舸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却没有立刻将药给他。
“等一下,好吗?我有点事情。”
陆清匪喘着气,死死地抱着他,瞳孔有些涣散。
傅意舸无奈地笑了笑,将刀放在一边,而后取出两个杯子,割开自己的手腕放了一小杯血。鲜红的血液流进杯子里。摇晃了一下杯子,杯壁上染上淡淡的红,好像某种名贵的红酒。他抓起陆清匪的手腕亲了亲,然后也切开了他的手腕。青年喊了一声疼。
“清匪乖,忍过去,一会就可以吃药了。”
陆清匪瑟瑟地没有动,傅意舸亲了亲他的额角。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没有包扎的手腕还在滴滴答答地往外流着血。这杯血比之前他放的那杯少了很多,只有一杯中的一小半。
“真乖。”傅意舸亲了亲他,在给他包扎好伤口后,给他喂了一颗药。陆清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宛如刀锋上雪亮的闪光。陆清匪缩了缩身子,傅意舸不在他的身边,那种巨大的恐慌感几乎将他整个压垮,外面似乎传来碗碟碰撞的声响。
“我的手腕有些疼。”他冲傅意舸抱怨,“之前你不小心弄伤了,我给你包扎了一下。”傅意舸回应。
他站在摆上饭菜的桌旁,对着陆清匪笑。“好啦,今晚我有一个惊喜给你。”
陆清匪注意到他今晚穿的很多,在这已经是春日的时节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甚至还带了一副白手套,这显得他的手指更加修长完美。桌上的菜并不是很多,但是都十分精致,一看就是经过了用心的烹调。
“怎么都是些肉呀?”陆清匪有些奇怪。
“特地给你做的,喜欢吗?”傅意舸温柔地看着他。“我去拿些喝的。”他离开的脚步有些虚浮,甚至还趔趄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他传来,甚至他身上香水的气味都无法掩盖。
他拿来两杯红酒放在桌上,替陆清匪拉开椅子。
“你尝尝这个,很好吃。”傅意舸将一块肉递到他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