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李家也没了以往的富裕,冯家的白眼更让李富有些气闷的同时,感到疑心。冯梅也可能感觉到了,在家老老实实的带孩子,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俨然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安了李富的心。
这几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李富,一回屋就听到了小儿子的哭声,又没见到冯梅,他就开始疑神疑鬼了。冯梅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瞧李富脸色不对,忙讨好道:“富哥,你回来了。渴不渴,我给你倒碗水去。”
李富看着冯梅和沈贵一道回来,心中才安了些。缓了缓,脸色还是冯梅责怪的说道:“阿梅,长寿还小,你怎么能一个人把他放家里呢。这也太不尽心了,我回来时,听着长寿一个在哭。你是怎么做阿么的。”
冯梅心中还在担忧沈贵的事情,很想喷李富一脸。可想想呆会还得指望李富,在脸上换上委屈的模样,对着李富说道:“富哥,这也不怪我啊。你不知道,沈家那群人要让大贵去当兵。我一听能不急吗?这不,我就去了沈家找他们讨公道。”
李富听了并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是沈家的事情,他也管不着。沈贵不是李富亲生的,李富本来就差一层,家里好的时候多一个人多双筷子也无所谓。可现在家里这个样子,李富心里早就不满沈贵吃白食了,听着沈贵要去当兵,头一个想到的是家里省下了沈贵的口粮够买好几多次肉了。
冯梅见李富没出声,心中嘀咕: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上心。方致远那个不认他的小崽子,李富都能屁颠屁颠的想着方致远成亲去吃酒。他家的大贵要当兵这么大的事情,李富屁也没一个。
当然,冯梅只是想想,李富不接口,冯梅只好哭了起来。
李富对着冯梅一直还是蛮好的,一看冯梅哭了,忙上前去了。沈贵也识相的抱着李长寿去了别的屋子,给他阿么留地方说话。
冯梅见李富来哄自己,心中定了定。李富对着冯梅说道:“别哭了,大夫不是说你生孩子伤了身子,再哭眼睛可就要肿了。沈贵有他爷爷和大伯,户籍在沈家,我们能有什么法子呢。”
冯梅带着哀伤的说道:“富哥,我是伤心我们两个以后老了怎么办啊。”
李富有些不以为然,沈贵是冯梅亲生的可不是他亲生的,他从来没指望沈贵养老,他有小儿子,有田地有房子,还怕老了没人养吗?再说,沈贵的户籍可是在沈家,要养也是养沈家的爷爷和大伯,和他没半点关系。
冯梅瞧着李富不以为然的表情,忙说道:“富哥,我知道,你想着大贵不是你亲生的,你以后老了指望不上。可你想想,咱们长寿是可是咱亲生的啊,我们以后就是不靠大贵,可长寿却是要靠的啊。”
李富楞了楞,他说道:“阿梅,你糊涂了。长寿有我们两个,要靠沈贵干什么?再说了,村子里都是沾亲带故的,以后啊,咱长寿吃不了亏。你啊,就别多心了。”
冯梅见李富不上钩,有些着急,说道:“富哥,你糊涂啊。你看看你亲弟弟连帮我们种个地都推三阻四的,你和他尚且是一个阿么肚子里出来的,他都不顾着你。我们长寿可又要和他隔一层了,他们能顾着?要是长寿像大贵一样,身强体壮的,我们也不用担心了。可他身子这么弱,以后种地还不是要靠人帮扶。”
说到这个,李富正经了神色说道:“阿梅,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沈贵姓沈,以后也是和沈家一道,能帮咱们长寿多少?就是他念着我们的情谊,可这沈家要他当兵,咱家又出不起银子更没人替他去,也没法子啊。”
冯梅见李富上心了,说道:“富哥,你看,虽然大贵不是你亲生的,可他从我肚子里出来的。长寿和他是嫡亲的兄弟。他从小就照顾着长寿,以后有我在,他怎么也得看顾长寿几分。要是他去当兵了,咱们长寿可就是一个能看顾的兄弟都没了。”